解武书院里只剩下两个亮着烛光的屋子了,那两个人不知道这两个少年半夜偷溜出来的目地是什么,只是紧紧盯着从屋舍里溜出来的南江子和王子胜。
路过枯井时,南江子向那口枯井多瞄了几眼,即使多瞄了几眼,也是两三步就走过了它。
是巧合吗?
南江子和王子胜要翻过的这面墙,正是那两个人躲藏着的那面墙!
“这下子不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去了?”
爪八的心突突着,毕竟铁金刚和剑痴,在他眼里一直是个传说般的存在,若打了起来,黑影或许能全身而退,他却定会在此地结束自己短暂的人生!
眼看南江子和王子胜就要走到墙边了,爪八将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到双手上了,但求一招制敌!
南江子忽然停了下来,四处扫视着。
王子胜问道:“怎么了?”
南江子说道:“我刚才突然想起个事情。”
王子胜问道:“什么事情?”
南江子笑道:“没什么事情了,你一打岔我想不起来了。”
王子胜道:“好吧,你这记性可真是的。”
“刚才明明感到了杀气,只一瞬却消失了。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是黑衣人吗?不应该,或许只是我要离开书院了,比较敏感,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杀意吧。”
二人翻过了墙,
平安无事,
街道上空无一人。
王子胜看着解武书院的门匾说道:“真的要走了吗?”
南江子也抬头看了眼“解武书院”这四个大字说道:“该走了。”
南江子又道:“今晚的月亮是弦月。”
王子胜道:“嗯,弦月也很美。”
弦月满月月月不同,
离人归人人人似同,
弦满经意之间,
归离又岂在朝暮?
南江子看着尚在远处的南山说道:“进山的话,应该就听得到狼嚎了吧?”
王子胜问道:“你害怕了?”
南江子笑道:“我是怕你害怕!”
王子胜笑道:“你别害怕就好,不用担心我!”
见南江子和王子胜越走越远,爪八忍不住问道:“先生刚才为何拦住我?如果咱们被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用空洞的眼睛在黑暗里怒瞪着爪八,
爪八看了眼那黑漆漆的眼洞,浑身立起了汗毛,不敢再多说一字。
距中原军营不过五十里路的一个驿站里,带着要紧军情的传令兵正在此小坐休息。
既已是要紧军情,这个传令兵又为何会有时间在此休息?
此处驿站的负责人马三江端了一碗水坐到这个传令兵的身旁,道:“从大营赶到这里一路可不容易,累坏了吧?”
传令兵道:“还好,我都习惯了,要不是我的马吃坏了东西有些跑肚,我就直接连夜先赶到雁北城了。”
马三江笑道:“你我见面也是缘分,这个小驿站都好久没有外人来了,像你们这种带有要情的传令兵都会直接赶到雁北城,谁会才赶了不过五十里的路就休息。”
传令兵道:“是啊,估计吃了马清散后,我的马很快就会好了,等它好了,我可得快马加鞭,待坚持到雁北城再换一匹好马多赶赶路。”
马三江道:“你不在这里住上一夜吗?”
传令兵笑道:“我倒想睡上一夜,可军情紧急容不得怠慢。”
马三江道:“好吧,那咱们快出去看看你的马吧。”
传令兵道:“好!”
推开摇曳的内门,就看到马槽了,马槽里只栓了两匹马,一匹是传令兵的,一匹是马三江的。
马槽在驿站的中心,四周被驿站围的严严实实的,如若不然,怕是风沙早就把这里淹没了。
出了门,传令兵就忙跑去马槽检查自己的那匹马了,在他检查马的功夫,马三江点起了一个火把,向大漠深处挥了挥,挥完后,把火把插在了驿站外,走过来说道:“小兄弟,你的马怎么样了?”
传令兵笑道:“马清散果然好使,药到病除。”
马三江道:“马好了就行,小兄弟当真不在此过夜?”
传令兵道:“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就要动身了。”
马三江道:“好吧,一路上注意安全!”
传令兵道:“好!”
说罢,即跨上了马,马三江帮推开驿站门后,他就快马加鞭的走了。
马三江看着离去的传令兵笑道:“听我的你直接留在这里多好。”
大漠里,风沙暗坑多变,不熟悉这里路的人,定要花些心思才能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不过对于这些传令兵来说,这里的路他们可是熟悉的很。
“哒哒哒”
这条路上的马蹄声突然多了起来,
即便忙着赶路,传令兵也注意到了这多出来的马蹄声,他边驭着马边向后面看去。
不机灵的传令兵,没有办法活这么久。
“何人在追赶我?”
原来他回头时,隐约看到了有匹黑色的马正向他追来。
传令兵回过头来,全速前进,笑道:“这一趟军情送的可不容易,不过想要追上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嗖!”
他还庆幸之时,一支箭从他的身边滑过。
“来者不善!”
他放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继续前行。
“放冷箭果然吓不到他,看来只能先对不住他了!”
骑跨黑马的蒙面人挺直了身躯,
瞄准,
拉弓,
又是一箭。
“嗖!”
箭在风沙中旋转着,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准头。
“啊!”
箭射到传令兵后屁股之时,传令兵哀嚎了起来。
“可恶!还是个高手!”
“嗖嗖嗖”
又是三支箭。
这三支箭分别射到了马的两只后腿和传令兵的一只腿上。
马摔倒在地,人也随着摔到在地。
传令兵咬牙道:“我今夜就要留在此地了吗?!”
“哒哒哒”
这里又多了另外一匹马的马蹄声。
“何人敢伤我中原士兵!”
传令兵听到这个声音后,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躺在黄沙之上了。
来者正是马三江!
蒙面人闻声而逃,没再射出一箭。
马三江驾马到了传令兵的身旁,下马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传令兵道:“没伤到要害,多亏你及时来了!”
马三江道:“自你走后,我的右眼皮就一直不停跳,不放心你我就骑上马出来溜溜,没想到这一溜,就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
传令兵道:“伤我那人应该是贼人,该死的贼人!”
马三江道:“对!该死的贼人!”
蒙面人走远了后,勒马停下,
摘下面罩回头看去,道:“三江兄,谢了!只是对不住那个传令兵了和他的马了,只能这么做了,我必须要拖住他们的传令兵,好让我的消息抢先几步传达到王老帅和南大哥的家人那里,好给他们争取出足够的时间离开。”
原来蒙面的这人竟是顾少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