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行捭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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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蹴鞠之行

经过百熊帮这么一闹,佳肴居的小斯们,楼上楼下的给在场的顾客赔礼道歉,并告知他们,佳肴居这两天要歇业。

闹事的没能打起来,也没有如评书小说那般,出现武功高强快意恩仇的侠士,出手相助三拳两脚的将闹事的人打翻在地。这让一直对江湖冲满向往的少女觉得无趣,不过对于那位七姑娘却是崇拜至极,出了佳肴居就一直念叨,还学着她的丢出卷纸的模样。

吴彧没有女孩那般激动,就觉得整件事都有点虎头蛇尾,上门闹事的人明显不是真的收例钱,也不像真的为所谓供奉,来找那个申让麻烦,倒像是试探佳肴居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否则怎么只会打碎几杯茶盏,几张桌椅,当然还有一名无辜路人。

“回去吧,今天有点危险。”出了这么一场风波,已经没什么心思的吴彧,劝解还行模仿那位七姑娘的少女。

杨淑芸却没所谓的样子,反倒安慰他道:“放心,有祁爷爷跟着我们,不用怕,再说了昨天不是说好了嘛!带你出了吃好吃的,然后看蹴鞠比赛。虽然吃的不是那么畅快,但好歹也算吃了,接下来我们就该去蹴鞠场了。”

吴彧看了一眼少女所说的祁爷爷,这位佝偻身躯,年纪看上去比自己爷爷还大,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容的老马夫,遇到突发事情,真的能护住少女嘛?

老人听到少女夸自己,脸上漏出自傲的神情,伸出枯槁的手,怜爱抚摸了一下少女的小脑袋。

吴彧看到这一幕,想起刘武洲,心底被他刻意埋藏的情感,有了一丝悸动。同时也担忧,从杨府出来,就让一位马夫跟着是不是有些托大,至少派个年轻力壮的随从跟着也好啊。否则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头,连佳肴居都不肯进,就算有人闹事也不知道进来护着少女,他怎能放心的下。

“以后再看也可以,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放…也有点累了。回去吧!”

还是顾及老人面子,不放心这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说自己累了。

“好不容易等到和信社对齐云社的对决,我都是故意与母亲说,是陪你出来玩的,不要这样嘛!要是你累了,我给你在附近找一间房休息,等我看完比赛,好不好嘛?”少女没能听出他的担心,撒娇的拉着吴彧的手说道。

从未遇到过如此场面的他,望着娇憨无辜的少女,哪里还好忍心拒绝,默默点头但也表示不用休息,因为他真的担心到时候没人能保护少女。

而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吴彧一眼,还是没有说话,仍旧是一副微笑表情。

…………

驱车来到城郊附近的蹴鞠场地,这里早已人满为患。下了马车,祁老头就闲庭信步的带着两孩子,行走在拥挤的街道上。

“怎么这么多人?”对于蹴鞠,吴彧也知道,也曾经与村里的小伙伴一踢过用枯枝草杆编织的草球,只是不明白,为何这京都的人都会如此狂热。

“上行下效罢了!”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老人,难得的说了一句精辟的话。

民众对于这种运动的喜爱,若要究其缘由。得从大魏第三位皇帝景帝算起,之所以自上而下逐渐发展成为广泛爱好,皆因这位帝王自小酷爱蹴鞠,更将一名技艺高超的平民,直接选入内阁,钦点为户部尚书。此例已开,上至三公下至黎民百姓,掀起一场学习蹴鞠的风气,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再加上赌场介入,已经形成习惯了,每年开春秋入都会举行一场比赛,也逐渐发展成为社团,成为平民清贵一起共襄盛举的闲趣活动。

“祁老爷子,不喜欢蹴鞠嘛?”

“祁爷爷不喜欢蹴鞠?”似乎听到笑话,少女颇为震惊的说道:“自我五岁起,祁爷爷每年非要拉着我来看比赛,你说他喜不喜欢?”

吴彧本是见到一日都未开口说话的老人,突然回应自己,觉得若不说些话应对会很无礼,就随口说这么一句。没想到少女误会,顿时让他有些尴尬。

老人见到少年窘迫,开口替他解围道:“可我记得,每次都是某人哭天抢地求着我来着!”

少女面颊通红,又是一脸委屈的模样,老人哈哈一笑,不再多言,继续带着他们往蹴鞠场走去。

………………

蹴鞠场是由两层楼高的楼房围成,只有正门与后门供观众通过,而东西两侧门,则只允许有比赛社团通过。

吴彧一行三人,没有靠近前门,而是直接来到后门,这里车马居多,来往的也都是一些穿金戴银的贵人。老人本来也想驱车,奈何街道太过拥堵,索性停车步履前行。

“芸儿,这里!我们在这里!”吴彧等人刚到后门,就听到有人冲着他们摇手大喊。

他们寻声望去,就看到门前一侧站着的四位锦衣华袍少年郎。杨淑芸立即笑逐颜开的拉着吴彧就往四人跑去。老人也不阻拦,慢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边。

“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比赛都开始了!”一路小跑到四人面前,其中一位肥头大耳的少年,忍不抱怨,再看见她还拉着一位布衣旧衫的男孩,好奇的问道:“这是谁?你朋友嘛?”

“别开玩笑啦!你看他一副穷酸样,估计是芸儿,伴读吧!”说话的是站在胖小子旁,一位鹰钩鼻,身材干瘦的少年,最重要的是他的眼镜居然是淡蓝色的。

吴彧听到这话,面色一沉,但也没有发作,只是悄悄紧握双拳,努力平复情绪。

“钱少东!他就是我朋友,你再敢胡说,小心我…告诉你爹爹,偷偷在张先生茶水里吐痰的事。”少女似乎也很不喜欢那名叫钱少东的蓝眼少年,对他出言讥讽自己朋友,立即指着他鼻子大骂道。

“淑芸!别这样!少东就说话难听了点,没有恶意。”看他们剑拔弩张,就要动手的模样,四人中一位脸角虽未长开,但也是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俊美少年,拉住情绪激动的少女,对吴彧尴尬一笑道:“你既然是芸儿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了,刚才少东冒犯了。”

看到这人对自己挤眉弄眼,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吴彧只好也拉着少女说道:“没事,开个玩笑而已,淑芸!”

俊美少年,感激对他点了点头,接着又对钱少东皱了眉皱眉示意。

“好啦,我道歉还不行嘛?为了一个外人,还要跟我动手。”与少女针锋相对的钱少东,看到示意后,语气颇为不满的向吴彧道了声欠。

“哼”四人中一直没开口说话少年,在众人打闹后的一阵沉默中,突然冷哼一句。

“赵渠,你又阴阳怪气的干嘛?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嘛!”

“呵呵,芸儿这是你的朋友吧?还不知道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呢,下在刘荀,敢请教?”怕两人有会拌嘴,自称刘荀的俊美少年,赶紧岔开话题,对吴彧拱手道。

“不敢,吴彧!”对俊美少年,他颇有好感,于是也拱手客气的回答。

刘荀微笑的点头,并一一向他介绍其他三人:“刚才你已经知道,这位是赵渠,这位是钱少东,而这位胖子叫褚岳。”

赵渠与钱少东两人面无表情,而那位最先开口的胖子,则对吴彧憨笑点头,似乎并不在意他身份。

“都在等我嘛?进去吧,里面的比赛已经开始!”

晃晃悠悠来才赶到的祁老头,其实老远就看到少年少女的争吵,还很有兴致的观察吴彧的表现。

四人看到老头,恭敬的对他作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吴彧,觉得不可思议,这四位明显就是门阀贵族子弟,居然对这位他看不上眼的老头子极为尊重。

他偷偷看了一眼老头,却发现他笑容玩味的看着自己,尴尬一笑,少年转过头不再看他。

“既然祁爷爷也到了,我们就进去吧!位置我已经订好了。”

众人不再多言,随刘荀指引来到二楼一处观景极好的房间内。与一楼人满为患的观台不同,二楼房间是独立,桌上摆好水果点心。

场中比赛已经开始一会儿,人群激动,叫喊声随着场中的比赛结果,此起彼伏,可谓热火至极。踢球的人似乎也受到感染,是辗转腾挪,技法尽显。踢到好球得分,更是赢得了满堂喝彩。

少女与四位同伴,进到房间后,就根本没坐下,而是直接跑到围栏处,激动万分的为他们支持社团喝彩。吴彧虽然不感兴趣,也难免受到这热情似火气氛影响,更是看到精彩的技艺时,也会激动的赞扬。只是相对其他人来说,相对克制一些。

又是一记漂亮的分,吴彧不由自主起身,想靠近围栏,与众人观看比赛。可就在这时,他却看到那俊美的少年将手里剥好橘子,宠爱般喂向少女,那一刻不知为何,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衣衫,默默坐了回去。

自惭形愧,少年望着如金童玉女的两人,心底有这样想法。完全没有心思看比赛的少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抓起了一盘瓜果,不停的剥着。

老人兴许是看过可好多这样比赛,一进屋就坐在吴彧一旁,喝着备好的酒,看着孩子们的反应,尤其是看到吴彧一番举动,感叹万千。

三五七言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