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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熊闹谷仓

一个年轻的猎户,去年在市集上和三儿认识的,站了起来护着三儿:你们想干什么?

兵士收了鞭子,阴森森地道: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都老实点,否则——

年轻猎户正要挺身而出,被三儿拦住。

兵士:都给我记清楚,大汉征集银狐皮毛。如果到立夏交不上银狐皮毛,要你们好看。

年轻猎户:强盗!

这句话被三儿堵在了年轻猎户口中。

拿着几十支野人参换到的一袋桃花盐,三儿走出了谷仓。谷仓外,从四乡八里赶来的其他猎户和山民,还没有走远,此次交换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物资,回家也过不了日子。正聚在一起发愁。

三儿警惕地打量四周,心里计算清楚了蒙古兵士的数量和武器。一共十二个人,他一个人只怕对付不了。他看见年轻猎户手上还留着一件黑熊毛皮,不由心中一动。

三儿凑在年轻猎户耳边:黑熊毛皮借我一用。

年轻猎户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不管你要干什么,都算我一份。

三儿摇了摇头:半夜,你和老猎户们去河边的凹口等我。别忘了。

年轻猎户点了点头。

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三儿拿着黑熊毛皮,跑到废弃木屋中找到大宝、二宝。这两个家伙,等在这边早闷气得受不了,看到他高兴地蹭个不停。二宝心细,看到三儿被鞭子打的地方露出血痕,心疼地帮他舔着。

三儿拦住大宝、二宝,悄声说:大宝、二宝,跟我去打坏蛋。

三儿将黑熊毛皮套在自己身上,领着大宝、二宝向谷仓走去。夜色中,看起来就像三只熊一样。

兵士们三三两两都聚在谷仓内,烤着火正在闲谈。市集还有一天就结束了,这些个混球正在想着回头怎么去花天酒地潇洒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熊的嘶吼,谷仓门嘎嘎地打开了一条缝。

一只小黑熊轻轻地从缝里走了进来。

白天用鞭子打三儿的兵士笑了:送上门来的小熊仔子,兄弟们,我们今晚吃熊肉。

兵士们呼喝着答应。

门嘭的一声全部打开了,一只高大的几百斤重的大棕熊横着走了进来。

兵士们的声音渐弱。

又一只高大且灵巧的大棕熊摇摆着走进了谷仓。

兵士们哭喊一片:妈呀,快跑!

大宝、二宝上去几掌,这些蒙古士兵平日里面日子过得太好了,根本不禁打,抱头鼠窜。

大宝、二宝来了兴头,还要追上去打。三儿忙叫住两个大宝贝。东西都留在两部大车里面呢。除了大宝、二宝,他一个人可推不了两部车。

可是追人多好玩,大宝、二宝不肯轻易来推车。于是三儿好言好语地哄了半天,哄着大宝、二宝两个变扭的家伙将两部大车推到河边的凹口地带,年轻猎户带着其他猎户正在等着呢。

黑夜中,众猎户争着拿回自己的东西和交换的物资,还没有注意到推车的家伙。大宝不乐意了,一声嘶吼提醒众人自己的功劳,众猎户仔细一瞧才发现竟然是只成年大棕熊,吓得不轻。

三儿这时也已经拿好了要交换的物资。一看大宝这个模样,生怕两个家伙惹祸,赶紧将黑熊毛皮还给年轻猎户,带着大宝二宝一对宝货离开。

三儿知道,他不能等到白天,决定连夜赶路。

幸亏月色皎洁,一人二熊终于在凌晨时分赶到了自己的家中。

到了家里,三儿才发现自己怀中多了样东西,那是年轻猎人悄悄塞给他的一壶烧酒。去年市集上,就是这瓶烧酒让他睡了三天三夜,也从此让他爱上了喝酒。

熊洞内,三儿和大宝二宝一起分享那瓶酒。三个家伙喝得烂醉,三儿这次惩治了蒙古士兵,帮助了众猎户,心中觉得畅快无比。

可是,就在三儿和大宝二宝天天醉酒的快乐时光中,黑山白水的猎户们遭了殃。蒙古兵士那次市集事件之后,蒙古人派了轻骑兵部队进来扫荡,誓要得到银狐毛皮。将山中猎户们杀的杀,征集的征集,老猎户一家人在此次扫荡中被蒙古人杀死了,年轻猎户被征集进队伍专门去猎杀银狐毛皮。

部队扫荡,朝颜和三儿的小木屋也不安全了。虽然避开了几次,但是扫荡仍在继续,银狐毛皮一日不得,森林里面就一天不得安生。母子两人的小木屋是再也住不下去了。

冬天很快就要到来,森林里面不时出没着蒙古军队和被征集的猎狐人。母子二人这次还能再往哪里去居住呢?

大树熊洞内,三儿正在发愁冬天能住到哪里去。大宝二宝还是没心没肺地讨酒喝。

三儿就酒瓶倒了过来,用手晃着酒瓶,摇着头。

大宝不相信似的,矮着身子用嘴凑着瓶口,等着等着,确定没有一滴酒了。大宝生气地啪的一声,用力地坐在了树洞的土堆上,发着脾气地敲打着地面。

嘭的一声,又传来嘭的一声的回音。大宝每敲打一次,地底都会传来回应。

三儿也用力一拳打在地上,噔的一声,又传来噔的一声回音。三儿吹了一下拳头,甩了甩手,起了劲头。三儿将随手小刀拿了出来,向地下挖去。

大宝二宝看着三儿,三儿指挥着:挖,来,一起挖。

大宝、二宝挥舞着大爪子来帮忙。

有了这两个生力军,多坚硬的土地都挖的开。没多久,三儿他们就挖开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洞口,三儿一刀再下去,竟然直接插了进去,三儿用刀划拉一下,下面露出了一个两人多宽的洞口。三儿让大宝二宝待着,自己从洞口下去。三儿沿着洞口爬了十多米,发现终于到底了。

三儿点亮火折子,照着火光一看。哇,原来竟然是个废弃了的棕熊地穴。狭长型的地穴,大概有十多米的长度,而在地穴尽头里面还有微光透出。三儿将尽头的树根砍断些,向着微光处钻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石室的出气口。那出气口大概两尺见方,正好可以让三儿钻过去。三儿从出气口钻进去,爬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豁然开朗。只见一个十米见方的石屋展现在面前,石屋四壁的长明灯将石屋照得如同白昼。石屋尽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太极图,石屋内桌椅被褥煮饭烧水茶器俱全,仿佛昨天还有人居住一般。尤其难得的是滴水器似乎是有管道接引地下水到此,依旧水滴不停。三儿尝了一下水,轻甜凉润,心想煮人参汤一定好极了。

三儿正在高兴,从天而降一个过冬居所,母亲不用再发愁搬迁的事情了。突然听到地面上传来大宝二宝的嘶吼声,不像平时玩笑,透着焦虑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