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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宋皇城司

柳医师:在哪里?

三儿:你放了他,我告诉你。

柳医师: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三儿: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小孩子?

柳医师将小参客往旁边一推,将剑锋驾到了三儿的脖子上。

柳医师:说错一句话,让你人头落地。

三儿看向独眼老人,再看向他怀中的酒瓶:就在——

独眼老人:不许说!

三儿:就在——酒中。

独眼老人已经连滚带爬地向洞外跑去。

柳医师飘身追去,一剑钉在独眼老人身前。

独眼老人双手紧紧搂着酒瓶,歇斯底里地喊着:谁也不能拿走我的人参王。谁也不能!

柳医师冷冷地笑了一声,一剑结果了独眼老人,随手将剑锋上的血在他身上擦干净。

然后将酒瓶从他紧紧攫取着的鸡爪般的双手中取了出来。翻开重重包裹的布包,果然透明玉质酒瓶下方就是那形似小娃娃的千年人参王。瓶中的它笑眉笑颜,温润有光一般。

柳医师不由哈哈大笑。

笑完,他看着满地死尸,他以胜利者的姿态,饶有趣味地看了看三儿,说了声:可惜!可惜!

柳医师擎着长剑,慢慢向三儿走去,停在三儿面前。

三儿:不想知道我怎么猜出来的吗?

柳医师:你想拖时间?会有人来救你吗?

三儿:听我说说又何妨?

柳医师:也好!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三儿:我不是猜出来的,我是喝出来的。

柳医师觉得更加有趣了:喝出来的?

三儿:我救他受伤,他给我喝了一口,就那一口。

柳医师:有意思。你不是想拖时间吗?这么直接就告诉我。

柳医师将剑锋挑起。

三儿:你肯定还想听我说点别的。

柳医师挂下剑锋,更加有兴趣。

三儿:我敢说,人参王你一定得不到。

柳医师:还有谁敢和我争呢?

三儿:一个你以为已经死了的人!一个你很害怕的人!

柳医师听三儿这么一说,脸色微变,不由往四周看了一圈,又不放心地走到套洞外看了一遍。套洞外,所有人还都沉浸在失魂引中。

柳医师快速走回来,不怒反笑:小东西,忽悠能救你吗?

三儿:我是不是忽悠,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呢?

柳医师抬头看去,只见盘旋在洞顶上的海东青突然冲了下来,柳医师挥剑一格挡间,却看见一支袖剑从自己身体内穿出。嘭的一声,漫天血雨自洞中散开了。柳医师正在奇怪哪里的这么多温热的血的时候,却惊恐地大叫,这血雨竟是从自己身体内发出的。

柳医师死不瞑目地看着自己洞开的前胸,人参王的酒瓶掉了下来。

酒瓶在半空中掉入了黑衣人的手中。只见海东青停在黑衣人肩膀上,黑衣人正依靠着洞壁一面大喘气,一面将酒灌入自己口中。却见黑衣人的黑色上衣上濡湿一片,看来正是柳医师的杰作。

那黑衣人喝了几口酒,千年人参王果然有效,没多久就缓了过来。他走过来,看见三儿的模样不由分说也将酒灌入三儿口中。三儿也早就强撑着自己不倒下而已,得了人参酒入腹,才稍微有了一点热乎的活人气息。

黑衣人将人参酒放入自己怀中。

黑衣人:小子,你怎么猜到的?

三儿:酒寨你的桌子,是唯一一张被劈开的,也是唯一一张有血迹的。

黑衣人:嗯,还有呢?

三儿:海东青。

黑衣人:英儿?

三儿:它来黑风酒寨找你,没找到,后来就一直盘旋在洞顶,说明你就在附近,受伤后一直潜伏在这。

黑衣人:聪明。我,想,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黑衣人身体缓了过来,开始在洞内四处走动,拿着剑挑看尸体。

三儿:你在想要不要杀我吗?

黑衣人: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黑衣人走到宝宝身前,挑起宝宝胸前的玉坠,翻来覆去地看着。

三儿:你在这冰雪初融之夜急匆匆地赶来,自然是为了杀人而来。难道不是?

黑衣人:你真的很有意思,小子!

黑衣人蹲了下来,掀起覆盖在宝宝脸上的额发,仔仔细细地看着宝宝的脸:不像?像?

三儿:你要杀就杀我,别杀我朋友。

黑衣人站了起来,朝着三儿冷冷地道:想找死吗?小子!可惜,还轮不到你。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剑落下,正对着宝宝的心脏,可怜宝宝昏迷之中就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三儿愤怒异常,强撑着残破的身体站起来,向宝宝扑了过去。可惜一夜厮杀伤势沉重,才冲出来几步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三儿随手将刀客掉在地上的刀向黑衣人扔去,黑衣人用剑轻轻敲落。

三儿:你个混蛋,你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你无耻,你下流。

黑衣人将沾了宝宝鲜血的玉坠挑起,收入怀中,脸色暗淡而又阴沉地看向三儿。

三儿依旧怒骂不休。

黑衣人却不理他,依然仔仔细细地挑看在场人的尸体,确认死亡人数,将死人的物件能收的都纳入其怀中。直到将所有尸体都检查过来,只剩下三儿和小参客的时候,黑衣人才走到三儿面前。

黑衣人叹着气,悲伤地说:孩子,你说的对!

三儿:对什么?

黑衣人: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无耻下流的。可是这还是必须去做!

三儿:哼!

黑衣人喃喃自语,惆怅叹气:国事日艰。我今日杀一人,可救日后百万人。哪怕今日再无耻,我也要杀无赦。这就是我的使命!

三儿:使命?!杀人找什么理由?

黑衣人蹲下身体,贴着三儿的耳朵清楚地说:大宋皇城司的使命!天下宋人的命运!

三儿:什么?!

黑衣人掀开了黑色的斗笠面纱,仔细地看着三儿。只见面纱下的那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从外形上看绝对不像一个宵小之辈。

那黑衣人放下面纱,长吁了一口气。

三儿:怎么要杀我了吗?

黑衣人讥诮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哀伤和无奈:小子,我真的很喜欢你。对不起!

一股浓烈的失魂引的异香扑面而来,很快三儿就迷失在失魂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