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这个男人醉了。
可刘邦是什么人，看起来一切都被他掌控，那喝醉到说胡话……
被熟悉的人灌醉，还是自己？
但会喝醉肯定不是因为她，柠萌自是有自知之明，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刘邦抬眼看了看桌上摆满了的空酒瓶，幽暗下模糊不清。
他是不是应该夸夸他聪明的学生。
什么都猜得到。
“我没有。”
刘邦撑着额头，脑袋昏昏沉沉，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吻着他的脸颊。
他只是有点累。
“你听起来很不清醒。”觉察到刘邦的心情不太好，柠萌说起话来都软软的。
她好怂呀QAQ
刘邦偏偏就喜欢她这种被他乖乖揉圆搓扁的样子。
女人乖乖的，不是很好吗。
早这样乖乖的。
“呵，不清醒。”
刘邦轻笑了一声。
“这就是本性。”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不是一眼便看透我是谁了吗？你现在算什么？欲擒故纵？你玩得很好。”
柠萌闻不到刘邦身上的酒气，可这一字一句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堪比躲在被窝里看恐怖片。
质问后接着一声叹息——
“我没醉，我若是醉了，现在就去找你，把你——就、地、正、法。”
又是色气满满的威胁。
柠萌紧抿着唇片，犹豫了半响，才弱弱地开口：“可你不知道我在哪。”
“……”
他快被气笑了。
他是不知道柠萌在哪，所以只好等她。
空白的联系人里，唯有一个她的号码。
很神奇，明明一个人住，那个贴在房门内的纸条上写着联系号码。
在等什么人回来吗？
“告诉我。”
倒要看她敢不敢，做不做。
“老师……三年起步。”
柠萌更怂了，乖乖叫老师。
刘邦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我可是在给你机会。你想从我这拿到什么？”
柠萌知道他的意思。
得到什么，得到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吗？”
“当然。”
刘邦被柠萌哄得很开心，乖的孩子自然可以获得奖励。
柠萌却没有一丝轻松，依然坚定着，严肃地说。
“爱。”
这一个字说出头，柠萌感觉自己脑袋在发烫，心尖都在颤抖。
“我只想要你的爱，独一份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
一定是冷风吹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和刘邦……摊牌了？
一定刘邦喝醉了，她病重了。
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汗水顺着柠萌的脸颊滑入颈肩。
刘邦蓦地爆发出一阵笑。
嘲讽的，肆意的，却又是直白的，不含修饰的。
“噗哈哈哈，小孩子懂什么叫爱？”
柠萌静静听着，晚风很冷，指尖很冷。
“我告诉你成年人之间才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爱来爱去呢，这种东西——最不靠谱了。”
“那你给吗？”
“……”
“爱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的，它不够公平，我见过富可敌国的人一夜输成穷光蛋，也见过权力滔天的人下一秒就锒铛入狱，他们，傻得可怜。”
“那……”
柠萌相同的话还没说出口，刘邦便说——
“抱歉。”
不是真的道歉，却是真的拒绝。
“我可以拿东西跟你交换。”
“什么？”
“我的爱，真挚的，独一无二的。”
刘邦的笑容在脸上挂了许久，几乎要凝固。
“意思是以后都会陪着我？”
“那是宠物。”柠萌不满地嘟哝着。
“我可以陪你，作为朋友，或是学生，但你只是我的老师。”
刘邦有些烦躁，却又不知道哪一句，哪一个字让他听得不顺耳了。
心烦意乱，一张口便是——
“我对你，没有一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