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盛夏的一生你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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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詹沐阳无法相信电话那头女人的话,那个人在不久前还给她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就这么不留一句话的挂掉,这也太戏剧了吧,那个女的一定在说谎,怎么可能,这算什么?詹沐阳愣坐在轮椅上自言自语,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往外涌,该死的人应该是自己啊,为什么自己能够苟且活下来,他却这样突如其来的没了。

无声了很久,她痛哭出声,声音撕心裂肺,像是一根针扎着坐在远处的人,扶在轮椅上的手青筋暴起,眼角猩红,嘴唇有些哆嗦,他恨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好一会儿他才收住自己的情绪,眉头皱起,神色明显很不悦,声音冰冷地对身旁的中年男人说到:“逸阳叔,帮我去查一下,那司机的身份。”

詹沐阳哭的久了,已经发不出声,像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吴阿姨将她推回病房,扶她上床,喂她吃饭,可她一口也不咽,看的吴阿姨只能着急,劝她说:“沐阳小姐,不论发生什么,身体最重要,你就吃一点吧,你这样饿着自己,叶总会担心的。”

詹沐阳听到“叶总”,恍惚的神情终于有了反映。疑惑的盯着吴阿姨你说“叶总”,他是?

吴阿姨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慌忙的掩饰,

“不……不是。沐阳小姐你听错了,我没说啊,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詹沐阳抬手拉住吴阿姨的手臂,她看得出,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吴阿姨,你说的叶总是谁?他为什么责怪你?”

吴阿姨眉头皱了皱,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沐阳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想失去它。我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活呢”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挣脱詹沐阳的手走了出去。

留下詹沐阳满头雾水,明显吴阿姨话里有话。她肯定自己没听错,阿卓的突然离去的确带给她无法接受的伤害,可这些不会影响她的听力。可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不愿意说。那人到底是谁,这些事就像一个谜一样充斥着她的大脑,可是现在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阿卓怎么死的。

心中的疑惑太多,她不能就这样颓废着,她想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轻轻的扶着床慢慢地趴下来,吃力地坐上轮椅,推动着轮椅滑到门跟前,贴着门听了听,没什么声音了,转动门把手拉开门,这几天她基本熟悉了这所医院的路,很快她就出了医院的大门。

夜晚的街上有些清冷,人很少,偶尔从眼前驶过一两辆车,但却飞快的驶过,不做任何停留。詹沐阳挥着手等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大概是看她一个人大晚上的可怜吧,还下来扶她坐上去。为她把轮椅抬到后备箱。

司机发动车子后喘着大气转过头问她:“姑娘,你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啊?”

詹沐阳看着司机眼里全是着急“师傅,麻烦你带我去……”詹沐阳说了张卓家的地址。

司机听后,惊讶的说道:“那个地方挺远的啊,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要去哪里干嘛。”

詹沐阳着急的哭了出来,“师傅,求求你,送我去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她不停地恳求着司机。不时的回头看看医院大门里面。“师傅,你快送我过去,等会儿可能会有人要带我回去。求求你,快开车,带我走。”

司机看她着急的样子,像是不是在说谎,就发动车子驶向客栈。

边走边对詹沐阳说:“姑娘你别哭,你说的地方我会送你过去,不过你也知道,这大晚上的肯定是没有人愿意跑这趟的。所以,这钱,我可是要按标准收费的。”

詹沐阳赶紧收住眼泪对司机师傅说,“我人在你车上,您就放心吧。到了地方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这次做手术的钱是别人付过的,之前在县城医院住院看病的钱叶桦替她付过,这次出来虽然没带多少钱,但是也够支付这次路费了。

这一路她连眼睛都没闭一下,想尽快到客栈,她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到凌晨两点了,车子才驶到村口,詹沐阳催促司机把她送到客栈。给了司机钱,司机将她扶到轮椅上,才开车离去。

可眼前的一切令詹沐阳的心开始颤动。客栈的院子灯火通明,一道道白色的纸花贴着古楼,阴森的泛着白光,女人的哭声即使压的很低,但也清晰的传到她的耳里,她不傻,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父母死的时候,空气里也是弥漫着这种哀亡的气息。这种透过鼻子传到心脏的凉气席卷而来。她坐在轮椅上身子不停使唤的发抖。双手使了很大的劲才环住自己的肩膀,眼睛里的恐惧依旧消散不退。她害怕的,不愿相信的,就在眼前。

使劲推动轮椅划过青石板路,这条通往院子大厅的路此刻变得无比沉重,以前最喜欢的楼阁像是隔了几个光年一样遥远。在夜里异常的恐怖。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摆在大厅的灵堂越来越清晰,灵堂前挂的相片也越来越醒目。她多么希望此刻她在做梦,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那摆在眼前的大口棺木却又那么的真实。

他真的不在了么,泪珠早已滴落到棺木盖上,发出滴答的声音。抚摸着棺盖的棱角坚硬无比。阿卓,那个她真的很爱很爱的男人就躺在这里面,躺在这口密不透风的棺木里。前几天,她记得他还宠她爱他。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抬头看着桌子上摆的那张黑白照片,里面的人还是那么温润,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睛依旧那么妖孽。詹沐阳还记得她就是被这双眼睛迷的失了魂的。第一次看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她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此刻这里冰冷至极,詹沐阳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万年冰窖,喘不过气来。耳旁脚底摩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向她逼近,还没等她调整气息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那力度大的足够震动周围的物体。

“果然是你,你怎么还敢来啊,你这个祸害,还嫌害我家害得不够惨吗。”说着女人像是发疯了一样的撕扯着詹沐阳的身子。她就像一刻木偶一样被人使劲摇着,好像在使点劲她虚弱的身子就要散开。

女人边扯她,边恶狠狠地说“还我儿子,把我儿子还回来。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儿子的。”她越说越激动,眼里全是恨意。说着说着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泪水早已使她双眼通红,她大概哭了很久,最后咒骂的声音也逐渐减弱。像是累了一样的瘫坐在詹沐阳的轮椅前,这时,从大厅隔壁的屋子走出来很多人,看见她坐在地上,赶紧将她抬回屋里。他们是听到声音才从混混欲睡的情境中醒来。一群人里一位满脸疲惫,眼角竟是沧桑的中年男人抬手吩咐其他人回屋。灯光下男人的脸没有一丝气血,冷酷的眼神望着詹沐阳,那种眼神太过绝望,也有太多的落寞。

开口说道:“你就是詹沐阳”声音还带着沧桑。继而又说到:“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说这话时他抬手指着张卓的遗像,手指发着抖。声带由于太过压抑情绪有些沙哑。

詹沐阳不敢直视眼前这个人的眼睛,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男人继续说道:“好,你不问,我来告诉你,他是在去医院看你的路上,因为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被迎面过来的大卡车压过去压死的。”后面的三个字他是咆哮而出的。

传到詹沐阳耳里的话像是一声炸雷一样震动着她的耳膜。脑袋嗡嗡的,但是这些话却一字一句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存储了一辈子。此时就像有一万根针在一点点的扎着她的心脏。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了这种窒息的疼痛,而闭上了双眼,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