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于以往的不同,十分凶猛,吻到归零露几乎窒息他才放过她。
归零露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才发觉他的一半身子都靠着自己,一只手拿着手机还能牵制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
她吞吞口水,某人的眼神很炙热啊。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归零露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没有吧。
“嘴巴肿了。”她冷不丁地这么一说。
气氛顿时又微妙了起来。
好吧,现在还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个动作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归零露也在心里打着算盘,想着再说些什么,可范于渊突然站了起来,什么都不说地离开了。
归零露:……
当然,她也没多想,毕竟范于渊做这么奇怪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她揣摩不来不理会不就得了。
想到这儿,有些释怀。
此刻客厅就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发呆了很久,她才突然想起,梁楷铖的微信还没有回复。
她左转右转却没发现手机,想到刚才被范于渊拿在手上,她站了起来,走到书房边上。
门微微掩着,她能看见里面的影子,那个男人正站在灯光下,手上什么都没有。
是在发呆?
不会吧。
她敲了敲门,看到那个发呆的男人转头看了过来。
归零露稍稍将门推开一点,询问:“你是不是拿走我手机了?”
这么一问觉得有点不对,好像不太礼貌,她又改口:“哦,我是说,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这儿?”
范于渊淡淡看她一眼:“你要手机做什么?”
归零露郁闷,这有什么好问的,她顺口:“那是我的手机啊。”为什么会问我要它做什么。
他动了动,突然走了出来,归零露以为是还她手机了,将手伸了出来。
而范于渊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向了卧室,冷冷地丢给她一句话:“我没拿。”
接着就进了卧室,将门关上。
归零露抿嘴,心里却哼了一声。
生什么气嘛,莫名其妙,我只是问问,又没说是你拿的。
不过他没拿的话。
归零露又跑回客厅,趴在了地上,果然看到手机被可怜地丢在了沙发底下,难怪刚才看不见。
她拿起手机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心想,难道是因为被冤枉了生气?
刚才的语气还真够凉的。
不过也能理解啦,一个顶级的建筑大师,被冤枉偷了手机,换位思考,她也会心里不舒服的吧。
可她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归零露咬住下唇,打开手机,看到了梁楷铖的消息,连续几条。
梁楷铖:这样啊,没关系,以后有机会。
梁楷铖:票只能浪费了。
梁楷铖:好可惜。
梁楷铖:你还在吗?
归零露瘪嘴,这说的怎么像是在怪她啊,虽然吧,她确实是说了谎。
归零露:还在,真是不好意思,你的票可以送人啊,还能拿回一个人情。
发完她将手机放下,起来准备去喝水,可屏幕还没变黑,就发出了“噔噔”的响声。
打开微信一看,归零露就有点,不明就里了。
梁楷铖:有没有人说过你笨啊。
额,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还有。
她真的很笨吗?
和梁楷铖闲扯了一番之后,她便有些困意了。
回房间准备洗个澡就睡觉,一打开门发现房间里黑乎乎的,连小灯都没有。
她伸手想要开灯,但还是算了,没准范于渊已经睡了。
“哎~”她小声地喊了一声,房间里空荡荡没有回应。
果然是睡着了啊。
她眯着眼睛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才渐渐能看得到房间里的摆设,不过也只是一丁点,这么摸黑,还真是有点难度啊。
悄悄地关上门,她脚一点一点地朝着衣柜走,特别缓慢,特别缓慢,生怕碰到了什么东西。
真是艰难啊,平时才几秒钟不到的路程,愣是被她走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摸到衣柜的门把。
穿什么衣服睡觉呢?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买了一堆保守的睡衣。
也不是说她以前的睡衣不保守,只是现在的还偏向更美观了一点。
归零露心想,她还真是照顾范于渊啊。
摸黑摸出一件衣服,她按着材料回想,大概就它吧。
将衣服收好放在肩膀上,她再次开始了盲人的行动,可没走两步,身后一声“啪。”接着灯亮了起来。
不是床头灯,也不是暖灯,而是天花板上的大灯,这么一开,归零露的瞳孔适应不过来,异常地刺眼。
她眯起了眼睛,看到了开灯了来源。
范于渊不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了窗边的躺椅上,半靠着,桌边放着已经喝过一半的红酒,酒杯里还有啜食的痕迹,而他一身的慵懒。
“你没睡啊。”归零露猫着腰的身子站了起来。
范于渊冷冷地恩了一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闭上眼睛。
原来是在休息啊。
他冷冷淡淡的归零露觉得特别无趣,不过她也习惯了不觉得什么,真的太理她了她反而会不自然。
拿起衣服她就走进了浴室。
澡越洗着她越觉得困,冲身子的时候,几乎是闭着眼睛的,在里面吹头发更是昏昏欲睡,等到头发终于干了她也坚持不住了,抱着脏衣服丢进篮子里,立马就走了出去。
范于渊还是那样靠着,但不同的是他身边的酒已经喝完了。
酒啊。
归零露心里一紧,突然想到了某件难以启齿的事。
她打了个哈欠,故意走重了几步,而范于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想躺倒床上,可她还是折到了柜子边,拿出了一条毯子,轻声过去,先是拿着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确定他已经睡着了之后,将毯子盖了上去。
最近季节交替,他心情又不好,前几天还留了鼻血,别生病了才是。
归零露想到这儿,将被子掖了掖。
她将手收了回来,可就在这时,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归零露楞着看他,他也看着她。
她露出笑脸,说:“你没睡啊。”
范于渊仍旧看着她。
范于渊还是看着她。
这是做什么?
归零露想退后一点,他却紧紧拽着她的手,说:“除了这个,你还会和我说什么?”
哎?
归零露想了想,好像刚才也是和他说的这句话啊。
归零露一顿:“我……”
不是有人打断了她的话,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啊,突然觉得好尴尬啊。
她又动了动手,范于渊还是抓着她。
“你先……”
这下范于渊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沉沉的还带着酒香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
归零露听了这话,心里被劈了惊天的雷。
范大师!臣惶恐啊!
“没有没有。”归零露立马这么说:“怎么会呢,呵呵呵。”
她勉强笑了几声,才觉得自己的笑声是多么地假。
好吧,她是一个特别不会说谎的人。
还有,范于渊真的是一个特别无趣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们俩的频道不对,明显的,生活里她总是get不到他的点,而且他的智商太高,喜欢的东西也很难懂,领域方面的事情归零露更是不晓得,两个人到现在说过的话,要是真记录下来,还真是能用一百以内的数学来算清。
归零露承认自己是个很活泼好动,性格开朗的人,她在遇见范于渊之前,能和各种性格的人交流,不管是内敛的,还是外向的,总会有个共同话题。
但范于渊真是例外。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本身心里怀着尊敬,怀着礼貌,怀着不敢。有时候和他说话都要斟酌很久,然后觉得这件事非常有必要让他知道,才敢说出口。
但每每都让她觉得,自己和他说的东西,都是无聊的东西。
而亏他经常不在家,她也不用绞尽脑汁来想到底要怎么相处。
桃子说他们的夫妻模式很奇怪,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也是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长大的,爸爸妈妈相处和睦,偶尔开开玩笑,有时候也秀秀恩爱。
完全不像他们嘛!
可她还是喜欢上了范于渊。
想到这儿,真是欲哭无泪,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嘛,可她就是喜欢。
而且非常喜欢。
“你的酒量很好啊。”她转移话题。
他手里一瓶酒哎,完全不像她,喝一点就断片。
范于渊听后放开了她的手,揉了揉眉心,转了个身子侧着对她,说:“算了,你去睡吧。”
归零露一顿,什么嘛。
不过某人今天好像真的有点消极的样子,归零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留下来询问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哎。”
归零露席地而坐,双手正好放在躺椅上,头架在手上。
范于渊没回答。
归零露抿抿嘴,拉了拉毯子,又哎了一声。
范于渊终于舍得转过头来的,低低地看着她。
归零露仰着头,问:“今天工作怎么样?是不是不太顺心啊?”
她能想到的就是工作上的事了,好像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让他挂心的。
范于渊点头承认。
“这两天没什么灵感。”
原来是这样啊,归零露表示非常理解。
她高中时候的作文课,没有灵感是非常憋屈的一件事,七拼八凑才能把800字写出来,而且写的一塌糊涂。
“没关系的,或许是你太累的,要不休息两天?”她突然想到了梁楷铖说的话,下意识站起来一点,眼睛非常亮地说:“要不我请你去看电影吧!”
说到这儿,她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的好。
和范于渊看电影啊,想想都有点小激动,他们一起喝可乐,一起吃爆米花,然后分享心得。
归零露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
还是范于渊将她拔了出来。
“呵。”他突然笑一声
归零露:……
好吧,她就该猜到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