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骨骼惊奇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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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株不停变色的花

“嘿,打的可真爽,徐刁这孙子,都快被打成猪了,多亏他胡爷爷我没有胡来,他才捡回那条小命。”胡扯恋恋不舍的回想着刚才暴打徐刁的场面,别提心里有多畅快了。

手是自己的,眼也是自己的,既然自己的眼被别人打青了,那就伸出自己的手,握紧自己的拳头,用力打回来。

至少胡扯是这么想的,方才他着实用力,哪都没打,就打了徐刁的眼。

刚好,崔风和他的想法一样,他的一边脸肿了,可徐刁的两边脸都肿了。

黑水的一贯作风就是,“礼尚往来”。

别人的礼大,他们还回去的礼更大,总之这样不会闪了他们的面子。

总之,这都是白小生的功劳。

“小白,五体投地啊!”

“小白,天秀啊!”

“小白,比个心啊。”

......

白小生满脑子黑线缠绕,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贱脸,头皮有些发麻。

随口敷衍着他们的话,白小生便再没有理会他们了。

他最近修习经文时,遇到了一些瓶颈之处。虽然第一个世界已经被他打开,但是却始终难以迈出那一步,仿佛少了点什么,他需要仔细琢磨。

按之常理来说,打开第一道精神世界的门后,便会出现一条脉络作为通往下一个世界的路,但那条路却始终没有出现。

三息凝神,五息入定。

他开始进入自己的识海中探索,海,本是茫茫无边,遥遥无际,而此时,他在识海中撞到了一堵墙。

一堵墙出现在他眼前,高及数百丈,如同直入云霄,遥望去,如同天上宫阙。

浅蓝色的墙壁又如同无云的天,相似无波的海。

他在识海中急速上升。这是他的神,而此时他却要用自己的神去观自己的识海。

那堵墙太高,堵住了他前行的路。

如若是说堵了路,会有些不恰当,应该说是堵了门,毕竟,他没看到门后的路。

一堵墙?一堵墙,第一个精神世界里怎么会有一堵墙,这确实荒唐,好比你在跟别人说你脑子里长了块骨头。

骨头长在脑子里是什么样没人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样将会是个傻子。

白小生不傻,反倒很聪明。

就凭他悟性好,在这一点上没人敢说他傻,其实也有那么一个,钱府的二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傻,这也不好说。

一望无际的第一世界中,他不知道上升了多高,那根本不是一堵墙,而是一所宫殿。

何其气派,宛若天宫。

但其又与天宫不符,浅蓝的水晶墙壁,浅蓝的砖瓦。放眼望去,就是一座水晶宫,屹立在他的识海中。

难以概括它有多大,看不到尽头的东西很难去下定义。

一座可以用磅礴浩瀚来形容的宫殿,将他惊住,从来没听说过有谁的精神世界中会有一座宫殿,像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傻子这般聪明。

白小生看着偌大的宫殿,心里疑惑不已,这可不是他烙印出来的。

但他也没有办法,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既然路被挡住了,绕着走就是。虽然这一绕会有些远,不过,毕竟也没办法不是。

绕路却是一件颇为讲究的事,到底应该从左边绕,还是右边绕?

他估摸着算了一下,从右边绕会快上许多,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既然决定从右边绕,他并没有稍作停留,在第一精神世界中快速飞奔,没多久便出了这个世界。

眼前,无尽的空洞,黑暗渗入瞳孔,第一世界外漆黑如墨,如同没有星空的寒夜。

他的脚下只有一条悠远的长路,路的尽头有一扇门。

这条路崎岖坎坷,让人有些无从落脚。

天雨路滑,山路不好走,即便山路再不好走,也不见得难过此处。

白小生在黑暗中摸索着,磕磕绊绊很不自然。

他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过程,却不曾想如此困难。这仅仅只是开端,可想而知往后会有何种困难。

不知过了多久,在接触到第二扇门时,他感觉神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也没有再继续下去。

经文有简单复杂之分,如今他已经开辟了第一个小世界,那便是学会了经文中最简单的一个字,如同常文,最简单的字为“一”。

一元初始,万物之本。

白小生心生感叹,觉得经文越发玄妙。

他从枕下掏出那本秘籍,翻开第一页,嘴里喃喃道,凌波微步,不知何时才能接触到。

出水的明月高悬,雾蒙蒙的水韵在寒光中穿梭,最后凝在草木之上,慢慢结为白霜。

翌日,锣声喧天,敲锣的老张在仆寝前挨个敲,直到所有人起身他才离去。

即将入冬,夜长昼短,此时天才蒙蒙亮,很多人嘴里都在抱怨着,但却不得不下床洗漱,然后一如既往的进行自己的工作。

家丁只是家丁,他们只需听从安排,然后做好手头的工作。

白小生却是个特例,他不用累死累活的重复手头的工作。他是一个骄傲的家丁,这个家丁有点傲娇。

他一会儿拿着扫帚,一会儿提着水壶,在钱千千的后院里闲逛,悠闲的像在自己的后院那般。

他蹲在彼岸花前,倾斜水壶,水从壶口一点一点的洒出,一滴不多,一滴不少,看起来像是在给花洗澡。

“嘿,白色可比黄色好看多了。”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花瓣,溺爱的轻抚着,不敢多用一丝力气,生怕折了一片花瓣。

他看花的时候很温柔,又很满意,如同在看自己的花。

可惜,院子不是他的,花也不是他的。

但扫帚是他的,水壶是他的。

……

徐管家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刁,老泪浑浊,着实心疼,但却毫无办法。

房门开着,不进门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的徐刁,或许已经很难看出他就是徐刁。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头猪跑到了房间里来撒野。

但那哀嚎声却不像猪,猪再怎么叫也说不出人话来。

“爹,你可要替孩儿做主啊,孩儿是被冤枉的,那是个圈套啊。”徐刁捂着脸,艰难的说完一句话。

“哼,都是我把你惯坏了,从小到大给我惹事,这回吃大亏了吧。”

徐管家说道:“你说你平时嚣张跋扈也就算了,这次又招惹上二小姐,这回爹也做不了主,你自己就慢慢反省吧。”

徐管家说完,甩袖离开,留给徐刁一个背影。

无缘无故闯入二小姐房间这个罪名可不小,若是钱老爷怪罪下来,徐管家也担待不了。

但徐刁却咽不下这口气,被白小生那小子摆了一道让他吃了个哑巴亏。

并且还被那伙人打成猪头,他心里的怒火早已无比旺盛。

他躺在床上,一双黑色的眼圈让人难以分清他是在睁眼还是闭眼,浮肿的脸颊如同两个鼓起的球,鼻子却挤在中间。

他想恶狠狠的咬牙却发现不能用力,只是稍稍用力脸就会被扯的生疼。

他把昨天打他的人在脑海深深烙印了一遍,生怕错过任何一个。

早晚都是要报仇的!他心想。

特别是那个白小生,只要是一想到那张脸他就来气,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演化着暴打白小生的场景,想着想着,他捂着脸笑起来。

却又不能笑的太明显,不是怕人看见,而是怕疼。

此时的白小生正悠闲自在的给一朵花洗澡,那朵花从最开始的艳红色被他洗成黄色,直至现在,被他洗成了白色。

白色确实比黄色好看。

红色娇艳欲滴,殷如朱砂,格外醒目。

白色孤洁傲岸,清净优雅,极其纯粹。

但黄色就显得不太入眼了,让人难以形容。

所以,他就不停地浇水,直到把彼岸花给洗褪色了?

褪色的并不止一株花,而是一整个冬季。

余黑黑从渝州城回来,钱老爷得知他们此番在渝州城的经过,心头大怒,但也庆幸女儿无恙。

钱老爷为了答谢余黑黑,他成为钱府最年轻的上仆,黑水派沾光,又添了十来号人手。

钱千千的大哥回过一趟钱府,举家上下迎庆了三天三夜。

白小生的得知钱千千的大哥叫钱如雨,十二岁那年便被钱老爷送进万剑宗习武,如今为万剑宗掌门亲传弟子,实力不凡。

师父曾与他说过,万剑宗远在帝都,从帝都赶来秀城却也实属不易。

余朝有六城六郡,秀城只是处于余朝边界地带,且四岸环山,

与秀城相邻只有一个渝州城,秀城以南,是无尽的山脉。

据说先皇征战过山脉尽头的另一片大陆,但征战数年无果,两朝便再没有过战火。

这片山脉是一条分界线。

关于天下,白小生知道的太少,怪老头对他提过的也只是千篇一页,想要了解天下,修习史文必不可少。

而如今他接触过的太少,甚至只是刚习完常文,尽管习完经文,也不过才算的上是这条路开始。

偌大的江湖,偌大的武修界,广阔的天下,另他无比向往,为此,他从未怠慢过修行。

钱千千的后院里栽着一株花,那株花变换了数次颜色。

时间如同行云流水,匆匆半载已过,白小生在钱府已经待了半年。

他合上字典,眼角的喜意难遮,不久后便能全部掌握经文,他心中的那份期待,已经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