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骑士躬身行礼，眼神却瞄向了剑圣的身后。
空荡荡的空地上有着银月照耀，但不知为何，骑士心底却生出此地有人的错觉。
“我听说了你在鲍比迈尔街甚至是银月王城的贡献，这对于一个......呃......十八岁的青年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值得夸耀了。”
“但还远远不够。”凯恩摇了摇头，把雪歌剑圣的剩下半句话给说完。
雪歌剑圣没有继续接下来的训话，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骑士凯恩。
就在凯恩感到不妙的下一秒，另一道声音突然传入，打乱了两人的对视：“你别吓到人家了。”
泛着金属光泽的身影远远站立。雪歌剑圣眯着眼睛看了那道身影一眼，咧开了笑容。
“听着，新晋三阶，虽然你已经拥有了庇护一方的能力，但就像我说的，你要在这里学会你的三阶能力。我们才能放心让你上去和古神军作战。”
古神军。
凯恩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曾经带着深刻的疑惑。直到这个时候，疑惑依旧没有半分的消除。
“大人，我想问一下......”
“先跟我来，”雪歌剑圣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骑士的提问，“先等等，你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在身。跟我来，看到那个银色铠甲的家伙了吗？到他那去。”
凯恩压下内心的疑惑，老老实实地跟着凛冬之域的最高战力来到闪着魔法灯的房门前。
靠近房门，骑士的内心突兀泛起一种不安。就在剑圣即将打开房门的一刻，骑士在颅内盘旋的声音近乎化为实质——从他的喉间压抑出声。
“小心！”
眼前的剑圣却打开了门，会议室里站着一圈人，他们面对着凯恩——准确点说是大门的方向。
“女神在上.......”开门的一刹那，凯恩看清了眼前的情况，直接低吼出声。
站在会议室当中的，赫然便是一众四阶强者们！
就在凯恩的内心砰砰直跳的时候，房间内的一处阴影突兀蠕动了一下。一道人影从中站起。
又是一个四阶！
凯恩只觉得头昏脑胀的，他一次性将北域的强者们见了个遍。甚至还有几个他先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强者。
他所想的那几位‘没听说过’的强者，自然是野兽凯恩、新晋四阶拉，还有那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樱洲来客——恶藏。
就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凯恩天真地以为目前凛冬之域就只有雪歌剑圣一人在维持大局。
就在凯恩和诸位四阶打了个照面之后，年轻骑士的内心突兀变得忐忑了起来。虽然清楚四阶们并不会对自己不利，但对于强者的敬畏还是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我们汇聚于此，可就是为了你啊。”
见到凯恩一脸迷惑的样子，雪歌剑圣咧开了嘴：“你知道目前整个凛冬之域有多少A级天赋的超凡者吗？”
凯恩双目中有光泽一闪，他摇了摇头。早在数月之前，他对于凛冬之域的理解还停留在课本的讲述当中——当年的凛冬战神手持火种，开创净土。
“共计63位，而你，是其中唯一一个仅用两个月就完成二阶到三阶跨越的超凡者。”
这个消息来自那位战死在鲍比迈尔街道的王城守备军士兵罗威——一位不满二十的二阶本来就足以让人震惊，而在王城一行之后凯恩的实力成长则令人瞠目结舌。
“我们甚至一度怀疑你当初的天赋测试是不是出了差错。你有可能是那万中无一的天赋。”
咕哝
凯恩咽了咽唾沫，作为一个正统出生的职业者。他自然知道‘万中无一’的意思。
“这不可能！”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叫。
“这的确不可能。”说话的是北域传奇法师薇薇安，她平静地摊开手，将一块碧金的玉石放在桌面上。
“接触这块玉石，如果你是那个等级的人，那么玉石就会散发光亮。”
凯恩屏着呼吸，将手掌轻覆在玉石之上。
房间内的一干四阶也集中精神，关注起玉石的变化。而那位来自其他世界的四阶强者恶藏，则是颇感好奇地伸了伸脖子。
手掌已经附上了半晌，但是玉石却没有发生半点的变化。
房间内似是隐约传出一声叹息。
在场的众人脸上反而没有什么失望之色，像是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薇薇安的脸上也毫无表情，这位丰满的女法师收齐了那块玉石。再看向凯恩时，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
“很好。”雪歌剑圣同样笑着点了点头，“至少说明王城的那些家伙并没有测试错误。”
听到这话，被测试的凯恩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在一声尬笑之后，年轻的骑士很快就发觉在场的四阶们明显没有太多的动容。
该死
凯恩暗骂一声。
见到自己的笑话并么有引起太多的关注，雪歌剑圣努了努嘴。带着一副遭受挤压的面容走到了骑士的跟前。
“听着，新晋三阶。在战争阶段，我们几位会轮流驻守这里，而你将会跟随每天留守的那位职业者学习。”
凯恩闻言一愣，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四阶们。他的心情就像小时候——也许是刚刚入骑士学院的时候——一个没有成为职业者的人听闻自己的老师是一位相当强劲的时候。
“不要担心，我们也许不是好老师。但指导一位三阶却绰绰有余。”
雪歌剑圣的结论就像是打开牢狱的钥匙。在最后一个单词吐出之后，一道亮色铠甲的身影就从凯恩的旁侧窜出，像是一道流光闪过。
在凯恩的视线跟上之前，另一道同样厚重的身影也以同样的速度远去。
“真是急躁。”拉撅起了嘴，向两位看上去比自己的年轻的圣职者抱怨道——当然，两位已经远去的圣职者未必能听到。
“好嘛，”雪歌剑圣拍了拍骑士的肩膀，“见面会结束啦，学徒！跟我来，你会有一个坐落在后勤军团的宿舍。”
“训练从明天开始，我会是你明天的导师。千万别迟到哦——九点钟，就在这里。”
就在凯恩完全不敢操控自己的身体，被雪歌剑圣推搡出门的时候。薇薇安的声音传来。
凯恩的神情略微有点呆滞，显然，这短短几分钟的对话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于此同时，在前线的战场上，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手持双剑。在一招劈开穗草编成的草人之后，冲着凛冬之域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这几个混蛋玩意自己去调教新人了，把我拉出来和这些恶心的家伙打。一群瘪货！”
胖乎的身影用剑挑起了掉在地上的斗笠，满嘴脏话地朝着前线的营地走去。而那个被劈开的草人则直勾勾地盯着胖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