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翎换了一身驼色大衣,正儿八经的和丹铮坐在花园喝茶。
“说吧,今天想问什么,我赶时间,问完我要回去了。”
走得近了才发现,虽然用的是茶具,但是闻人翎的茶杯里却是咖啡。
三人在丹铮的招待下依次落座,丹铮给三人倒上茶,端正的坐着,不时的逗弄一下飞舞在空中的金鹤,但是她眼角余光一直冷冷的注视着闻人翎,不知道想些什么。
“昨天你的证词说,你去北江公寓是因为迷路,不熟悉道路环境?辛霜搬到北江公寓之后你在北江公寓迷路了七次吗?”
陆可可还没等蒋星灯向小园说话,架起了二郎腿,轻抿了一口清茶语速极快抢先开口。
“那又怎么样,导航到那里我也没办法改啊。”
闻人翎一脸不配合,陆可可却继续追问。
“导航没让你跟踪辛霜吧?监控里可看到了,你跟踪她进了她的公寓楼六次,根据调查信息室,你有一间北江公寓的房子挂在别人名下,所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跟踪她,为什么说谎?你在掩护谁?”
陆可可放下茶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蒋星灯和向小园没有抢到开口的主动权,只能先按捺自己,却发现陆可可调查到了一些特事特务科不知道的东西。
“怎么,我养个小主播也要昭告天下?”
“你确定是包养辛霜?她可是辛夷船厂的继承人。闻人少爷拿什么包养她?”
陆可可寸步不让,针锋相对。语气语调已经从平淡变得尖刻。
“反正杀人犯不是我不就得了?我为什么要配合调查?我要是杀了人,她就能把我一剑削了,我何必呢?为了那种女人搭上自己一条命。”闻人翎毫不在意的说,说话间还用茶杯往丹铮方向比了比。
看着陆可可脸色一变,蒋星灯赶紧抢过了话茬。
“凶手是谁不能通过你的言辞断定,如果你不配合调查的话,你的嫌疑就始终排除不掉。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会动用审判官的权利强行扣押你。所以,还请闻人先生配合特事特务科的工作。”
闻人翎抬眼看看蒋星灯,耸了耸肩,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第一,不争之剑的异能明细能力;第二,跟踪辛霜的真实原因;第三,你给辛霜办了几件事;第四,你为什么喜欢辛霜这个主播?劳烦配合一下;第五,事发当日的下午四点到晚间九点,你在哪里?谁能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闻人翎仍然有恃无恐:“你们这么问我,还不如告诉我你们查到了什么,让我想想该怎么编。”
“正巧,我也想听听你怎么编,你好像在外面做了很多让闻人家蒙羞的事情。”
丹铮指尖上的金鹤展翅欲飞,却被她反手拢进袖中,她脸色不善的看着闻人翎,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原本吊儿郎当的闻人翎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并未接话。
“光暗夹角第四年,帝娱刚刚进军直播平台,你是辛霜的第一批粉丝,前后换了至少七个马甲,每当辛霜在网上发表一些激烈言论和指示的时候,都是你大额打赏的时候。”
“同年你曾经问过辛霜一个问题,普通人能不能报复强大的异能者,辛霜邀请你去了她的母校,这应该是你们第一次面基。”
听着向小园说出的话,陆可可再次喝了一口茶水,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
蒋星灯注意到了陆可可的动作。
母校……陆唐。
他心里沉了沉,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猜测。
闻人翎没有接话,向小园也沉默的等他开口,红色烟尘在陆可可眼底回荡。
亦是陆可可打破了这奇怪安静的气氛。
“那个时候,辛霜的学校有一个红色灾害级异能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是命运的眷属,她叫陆唐。”
闻人翎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终于变了,眼神狠厉的看着陆可可,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
“你为什么会知道陆唐?你是谁?”
陆可可茶杯往桌子上一放,站起身来。
“辛霜告诉你怎么做出一个标准好男人,陆唐没有见过人渣。在你的追求顺理成章的和你交往。再然后,她被包养的传闻铺在学校传开,你开始逐渐失联,最后当着无数人的面承认她被你包养事实。”
闻人翎脸上发白,但是依旧在强撑。
“这和你们调查的案件有关系吗?”
陆可可自顾自说下去,没有理他。
“按照辛霜给你的示范,你成功的逼疯了陆唐,在那之后,你用同样的方法毁掉了三位女性异能者,污蔑一位男性异能者盗窃和侮辱他人品格,导致他被生父活生生打断了腿,再也没办法使用他的异能,下半生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三个月前你开始跟踪辛霜,因为她知道你所有造的孽,所以你想杀了她。那两把特殊的刀,是从你的域场聚合出来的,那现在,请开始讲你的故事吧,我在听。不管你是不是凶手,不争之剑都已经开始染黑了,我等着送你去是非台。”
陆可可看着闻人翎的眼睛,发现他居然在愧疚。
呵,她心底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闻人翎向椅子背一靠,用手背挡了一下双眼。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告诉你也无所谓了。我的确是要杀她,毕竟,我要出师啊。”
他随意的展开域场,身前很快就出现了一把透明的短武器,武器上装饰的纹路能让人简单的看出大概形状。
又过了好一会,闻人翎撤掉域场,武器全部具现,银白色的刃身上花纹极度精美,他毫不在意的把弯刀丢到陆可可身前。
“前几天我给她送了一模一样的,好像是哪个游戏的武器,她为了出哪个角色的扮演,具现化的弯刀制造出的伤口难以愈合,也是她和我要的防身的东西。”
“收了东西之后她就翻脸不认人了,说已经知道我跟踪她的事了。我当时有些想要动手,只不过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推了她一下,就被楼上那个取证人撞上了,只能离开了。那之后到她死前,我们都没联系过,我也没见过她。她死了的当天,我在长鸣武馆替他们坐台纳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