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可每次都咽下食物才开始说下一句，头上的小撮白发一跳一跳的，特别让人手痒。
“我查到宁珂有被辛霜在网上抨击过，其实我特别怀疑宁珂，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勾的我铭牌总是躁动状态。”
蒋星灯的异能域场一直开着，没有察觉陆可可有丝毫说谎的迹象，把桌上的垃圾丢到垃圾桶，有些烦躁的拿着魔方转了转。
其实异能者案件一般来说不会特别麻烦，就像是星雪名白色铭牌会因为犯罪染黑，异能者的异能也会因为犯罪而“不洁”，提前给出答案的数学题让人找到做法步骤，比不知道正确答案少走很多弯路。
但是辛霜的案子最麻烦的地方在于没有人的铭牌有变化，出现过的十个特殊铭牌，除了封云景封云咲两姐弟，还有向小园江疏影两个取证人，都和死者有过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还都是能造成灾害的等级异能者。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拼一大幅的雪景拼图，全部的线索都是白的，放在明面上，也没办法串联起来。
“你怎么会想到绑人上是非台的？”
对违法之人的审判要审判官来进行，审判官，是唯一有着审判能力的铭牌，一共只有十二人，理所当然并不能处理所有的事件，所以每座城市里有一个都会有一个进行审判的地点，是非台。
是非台的作用与审判官基本相同，六年前建成第一座是非台的人不知道是谁，就像是铭牌和异能一样，都是突然产生的，每座是非台有四个入口，每天会审判大量的犯人，安保极为严格。
是非台虽然是建筑，但是却不知为何会流动在城市内，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五会固定出现在是非广场。
凭陆可可一个非战斗类异能者，轻易是混不进去的，非取证人无法使用是非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蒋星灯也告诉过她。
到底为什么，陆可可突然这么做了？
蒋星灯问出了这个问题。
“和医生聊天的时候，医生提了一句，为什么其他铭牌不能送人上是非台。那天看到是非台，我就很想试试。不试试我这辈子都会后悔。”
“陆唐的主治医生？”
想到事发当天，陆可可去买药，好像也说过医生。
“不是，我姐有专门的主治医师，那是西影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会在他那里买一些道具进行调查之类的。”
蒋星灯灵光一现。
“你经常出入北江公寓，监控只拍到过一次，是你用了道具？”
蒋星灯想知道陆可可到底用什么道具，之后可以改良一下监控，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陆可可的铭牌可怜巴巴展开了一个不大的域场，从兜里抽出了一小包闪闪发光的银色粉末。
“这是医生做的‘除影’，加到域场连影子都会虚化，监控器照不到是正常的，但是域场扫描仪还是感受得到异能波动。我带辛霜去是非台的时候，被直觉催的太急，没用除影。”
蒋星灯戴上一次性手套，从小纸包里小心翼翼捏了一小撮除影粉末。
捏在手里的手感不像是土壤，反而像是一粒粒的柔软小球，蒋星灯捏了几下，Q弹的像是橡胶糖。
他稍微用了力气，几个小颗粒被捏碎，浅浅弹出几道细小烟尘，银色的颗粒里溅出金色的烟雾。
陆可可心疼到肝痛：“别捏，捏了就没法用了，这个一点都不好买，你别浪费啊。”
一百克的除影花了她八千块，她肝了三个月的画稿才赚到了八千。
“这可是证物，没收了。”蒋星灯把一包除影收好，无情的没收了陆可可的除影。
看着陆可可欲哭无泪的样子，到底是对她翻了个白眼：“花了多少钱等会找小园说一声，特事特务科报销。剩下这些我拿去化验。”
陆可可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土豪你好，土豪你随意。”
特事特务科不缺钱，蒋星灯更是不缺。
小型的机械像是域场克制仪，由蒋星灯改良过的克制仪就会比原版节省一半以上的试剂；大型机械像广域搜索场，可以由异能域场扩散出的能量定位到两百公里内的异能持有者，如果是犯罪异能者用广域搜索场来找人，基本上没有谁跑得掉。
更别说设备的专利绝大多数都是他的，蒋星灯天生为了机械而生。
就算他失去了记忆，只剩下本能，他还是能从细微处感知到机械的脉络与生命。
他和丹铮交换书单也是真心想要了解古代机关术。
他盘算着时间，打算和向小园下午分两路去调查，为了避嫌考虑，他只能去和彦笍笍取证了。
蒋星灯收好除影粉末，只留下一小撮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从侧柜里搬出了一台小型显微镜，然后又从抽屉里面摸出个盒子打开，戴上里面的眼镜，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
陆可可掏出手机看直播，外放的声音让蒋星灯瞄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女人在地上跪坐，面前放了好多张卡片。
帝娱的直播不是挺严格的，怎么还有伪直播？
“最后一张，宝剑9，看来今天主播的运气并不太好，那只能下次和你们再见了。”
直播间的主播脸色不太好，急匆匆的离开了直播，留下云里雾里的网友。
陆可可飞速询问前因后果，得到回复后把自己当手机往蒋星灯面前一放。
蒋星灯有点懵，他看着弹幕，看到了正位恶魔、逆位死神、宝剑9，他看看手机又看看陆可可，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位恶魔代表野心支配了心灵。沉迷物质享受，缺乏心灵支柱；逆位死神是代表恐惧改变，抗阻改变；宝剑9是塔罗牌里最不吉利的一张，它可能表示疾病、灾难和各种各样的不幸。”
蒋星灯持续懵：“所以呢？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彦笍笍的直播间，你们难道没有派人调查吗？彦笍笍因为异能的关系，占卜的准确率很高，她给自己占卜出的都是不好的方向，总觉得她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