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无证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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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师

他到底漏下了哪里?

审判官的铭牌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金光闪了闪。

他看到陆可可脸上的伤,同时心底浮现了答案。

血液。

陆可可的铭牌是涂鸦之血,她所有的能力都要靠血作为媒介触发,失血过多的话就会造成身体虚弱和其他并发症。所以她一定要补充自己的血液。

黑衣状态的她是在回复血液,平时的时候是她原本的性格。

异能等价交换原则,陆可可失去的应该是感情,所以她的外倾向性无法上升,也无法突破红色灾难级的异能。

她想跟踪这个案子,那么她现在应该在哪里?

辛霜的死亡是第一个;彦笍笍是第二个,两个人死亡时间相差近乎一天24小时,如果凶手要对闻人翎下手,按照规律来说,今天他就会对闻人翎下手,陆可可一定会去闻人翎附近蹲守,就算,那是害了她姐姐的人渣。

她想做取证人,并不想杀人,闻人翎周围已经有异管局的人去保护了,她这样过去一定会和异管局起冲突的。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没有说,小孩子就爱逞强,自己以为能做好一切,就和某个人一样……

蒋星灯的域场骤然收起,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疼的炸掉,积攒的疼痛一瞬间爆发,眼眶倏然落下血来。

兰舟丢给向小园一瓶药,抬了个下巴,使了个眼神。

向小园本来想问剂量问题,结果整个瓶子里只有一片药。

她赶紧给蒋星灯喂了下去。

“域场稳定淀剂,二处新出的试用版,我还没编制,只分配了一颗。他这样子看起来是觉醒后的不适应,异能消耗过度了,精神给身体的负担太大。”

蒋星灯吃下药,头疼没有那么严重了,但是太阳穴还在一跳一跳的彰显着存在感,他忍不住伸手砸了两下太阳穴。

“风流,陆可可应该是去闻人翎附近去蹲点了。必须去把她拉回来,她不一定是凶手的对手,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别把自己折进去,你需要休息。”

“知道了,这就去。”

兰舟和风流同时开口。

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对方,房间内变得安静下来。

“嫌疑人里面毕竟有没有异能的杀人犯,你这种精神系的域场正面是打不过他的,杀人犯也不受域场克制仪的影响,你休息一下,然后把现在所有线索的脉络梳理一遍,小园去盯着宁珂,兰舟和我去保护闻人翎,顺便把陆可可带回来。”

“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吧,别逞强。”兰舟抬手拍了他的肩:“如果可以的话,劳烦你通知彦笍笍的家人,来给她入殓吧。拜托你了。”

风流外套一披率先出了门,向小园担忧的看着蒋星灯,好像放心不下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默默带上了门。

蒋星灯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魔方单手随意的转了转。

“又拖后腿了呢,明明觉醒了,又只剩下了我一个,蒋星灯,你还真是可怜啊。”

撑着桌子站起来,眼前的世界虚虚重影。他走了几步,在尸体旁边不远的牌堆里随意抽出一张。

逆位,THE WORLD。

蒋星灯打开百科,发现自己的确如其中所说的思想烦乱,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依然不满意。

他胡乱伸手把自己的铭牌抓到手里:“我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罪人,没有上是非台的资格。”

罪人字样上蜿蜒的鲜血流淌而下,淌到蒋星灯的手臂上,审判官的金色开始暗淡。

蒋星灯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自己,顾盼神飞,带着年轻人独有的朝气,把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纸张递给一个青年。

“老师,你来看看我改变世界的计划书。”

青年老师看都没看就先用他的计划书卷成卷敲了他的头。

“就你还想改变世界,做梦吧你。我告诉你啊,能改变世界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老师我。”

蒋星灯感觉那个年轻的自己从不服气到目瞪口呆。

“老师你这个年纪不适合学人家得中二病,我的计划很严格,完全不是你这种文科生的天马行空啊老师。”

“你是嫌作业少了吧蒋星灯,赶紧走赶紧走,回头我给你看完再和你说。”

眼前的图像一点一点被血色浸染,邮箱里是老师联系的一个相关展会,另外附上了一些看似大佬的肯定。

眼前终于铺天盖地都浸满了血色,蒋星灯感到有人把门猛地推开:“老师失踪了!”

瞬间,血色像是暴晒在烈日下的雪,散的干干净净,而蒋星灯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恍惚的像是再次做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梦。

审判官的铭牌闪着金色,蒋星灯的异能在无意识的发动。

清俊的脸,认真的眼,蒋星灯没发现自己的表情几乎和记忆里看不清脸的老师一模一样。

觉醒之前,就像是积压了很多负面情绪,觉醒之后,负面情绪好像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整个人都变得不像是他自己了。

或许不只是觉醒带来的,蒋星灯看向窗外,玻璃倒映出他和身后彦笍笍的尸体。

明明是中午艳阳高照,可在这个时刻,无端的压抑而阴寒。

他拿出手机,联系了信息室,让特事特务科信息室联络彦笍笍的家人。

打完电话,他伸手,金色的条纹构成一个个几何图形在他手上蔓延,这是专属于他的异纹,和他猜想的一样,在金色之中,血色藏匿。

所以,身为“罪人”,也是持有异能吗?

还是说现在他的某个异能,已知的或未知的,就是罪人铭牌的附属产物呢?

他合上手心,异纹崩碎成点点星光。

总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妹妹,拼出金属三角形的时候总会莫名的心悸,忘了自己是谁却能脱口而出叫出猫的名字,过去的五年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他太贪图安逸,他在稳定状态中不敢寻找过去。

明明连杀人犯诈骗犯之类的犯罪痕都能在没抓到证据前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为什么偏偏只有他,连铭牌都要藏起来?

“如果我是有罪的,那么,就让我找到自己的罪行并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