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逆天改命之邪神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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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破血刹境

阴暗的天空,呼啸的风都在诉说着压抑,天门广场白色的石板,在阴暗的空气下显得有些苍白。但依旧不减恢宏。底下坐着熙熙攘攘的人,两边坐着的柳心煦以及风绵都注意到了风噬痕的存在。苍云门的两位看起来年纪较大许是首座。

阴沉沉的天,忽然像被泼了一层墨,漆黑的云盖在天空的表面,细细的雨丝沾湿了额间的碎发。

“风云榜前一百名对战考核,现在开始。风噬痕对上官莫毅,对决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那老者拿着一个本子道,声音响彻了整个广场。

顿时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一片肃静。

只见那人手中一把长刀,一袭蓝白相间的袍子迎风翻卷,气宇轩昂。

“听说你很幸运,不知在我这里你可还能继续保持?”淡淡的扬起嘴角,眉宇间皆是不屑。头轻轻上扬,似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的确很幸运,第一场轮空,第二场那人修为不高,第三场那人不知为何没有来,一刻钟后算弃权。第四场那人修为和第二场一样。第五场那人上一场比赛虽赢了,但受了重伤弃了权。

“你也来一个试试?”风噬痕笑道。

“废话少说,开始吧。”

只见上官莫毅气场全开,金色的光芒闪耀着夹杂着丝丝红光。没有任何招式只是站在那里,似是想要众人感受一次。

底下有修道之人惊呼。

“这是血刹境的气场。”

一旁观战的柳心煦也微微皱起了眉,这人应该都到了血煞境中期了,对于这一境已然掌握,风噬痕虽突破了青云境但是却只是初期,差了一个大境界。

“血刹境?那就见识一下吧。”

场内气场全开,巨大的旋风席卷擂台上,与那华光相撞,竟是平手?天门广场所有人的眼球都被吸引过来了。

只见那长刀于风尘中劈面而来,危难时刻,凌蓝剑出鞘,挡在身前,被压的一直往后倒退,眼看就要被推下擂台。最后一刻后脚借力一个空翻,那长刀将擂台一角劈了一个巨大的裂缝。翻到那人身后,欲给他致命一击,谁知他奔出擂台,长刀插地躲过一击,再借力回到擂台之上。

众人又一阵哗然,竟有无名之辈使用灵器,这个回合又是平了。

云霄则是平淡的观望着。

柳心煦也睁大眼睛,看着场内的那个白衣少年,扬起嘴角,心里调侃道。

“这苍云山掌门之女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啊。”

一袭白袍,风中翻卷,手中的剑栩栩生辉。坚毅的轮廓,如润玉般的面庞,此刻透着凌厉,那眸子犹如深海,却藏着一颗永恒的星,散发着光亮。一剑,凌持于手、负手而立,好似天地间所有的光华,都泻在他一人身上。

风绵瞥见她笑了,不禁有一丝失神。这么多天来是她第一次笑。

于她同行的这么多天,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情愫,犹如无声的藤蔓在湖心里发酵着。

场内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响着,两人于风尘、于灵力的漩涡中被弹去了两边。身上都挂了彩,两人缓缓站起,大量灵力涌动,“万剑归一”。只见那人闭眼催动口诀,万剑齐发,刚到他身前,场上两人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皆有些扫兴。

柳心煦却依然盯着,很好奇,他会不会赢?

一个陌生的世界,风噬痕不知道自已在哪,也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只知道一直向前走。

蓝天白云,风轻扬起桃花,飘散在空中,柳树也在河边轻轻摇曳那曼妙的身姿,一缕微弱的阳光撒在湖面,一片绿叶在水面轻轻荡起涟漪,随波逐流。只见湖边小桥上,伫立了一个身影。粉红色的长裙,轻轻转身,风吹动那裙摆,犹如春水荡漾在心底,她望着风噬痕轻扬起嘴角。

风噬痕掩不住的欣喜,狂奔上前,一把抱住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你了,所以便来看你了。”那甜的发腻的声音,风噬痕隐隐觉得不对,渐渐松开了那紧紧环住的双臂。

在思绪间,一锋利刀刃,就要捅向他的腹部,那明晃晃的剑端闪过,他的左手本能的抓住了,手中的殷红鲜血,滴在草地上,一瞬之间变的荒芜。

“你不是她。”

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天空是血红的颜色,周遭都被这天映成了血红。

有什么在灵魂深处被唤醒,那不是属于他的记忆,却被强加了。

他想不起,也不想想起。体内似是有什么要冲破这枷锁。

头痛欲裂,他的双目渐渐变成了红色。看到的景物都变了,那是他的地狱是他的梦魇。

只见所到之处全部都是杀戮,都是血红的一片,他看到了师父升仙天堑的最后一幕,他拼命的跑,却总是那个距离,终究还是挽回不了。

又再一次平添了伤痕,少年变的越发的狂躁,他往前走所到之处,又增加了一丝血色。云霄,上官玄策都被一个血影捏住了脖子,那是什么?

“桀桀”阴森的笑声,让冰冷侵入每一寸肌肤,噬入骨髓,再由经脉凉至心底。

那两人犹如毫无生气的鸡,轻轻捏死然后随手一扔。

他眼底的红芒大盛,灵魂深处有什么在松动着,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

“愤怒吧,愤怒吧!杀光所有人。”

怒之火,让他所到之处都成了一片焦土。

那人站在幻境的某个角落,心底暗叫不好,激发了他体内魔性。这幻境还在按照该有的程序进行着,但他很好奇这个少年能否走出去。只要不在境内杀了他,也就不算犯规。

这境域因人而异,这少年制造的异象如此诡异,日后的造化必定不凡,只是若是他阻了路该如何?

那人暗暗思量着。

风噬痕机械般的向前走着。

只见一个巨大的影子,周围散发着暗红色的光,手中提着一个少女。

风噬痕看清了那女孩的面目,怒视的眼眸,周身红芒大盛,凌蓝剑的蓝光都附上了红芒。轻轻跃起腾空,却还是没能阻止那脆弱生命的流逝。一瞬之间凌汐栩在空中轻轻摇曳,漂落着。才飞至那血影一半高度的风噬痕,轻轻接住她,眼角血红的泪在空中飞扬。

血影与血色的世界不见了,少年坐在血泪中,沉默许久,望怀里那具失去气息冰冷的尸体。好像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仿佛做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梦,很久、很久。直到城市里繁华的喧闹声将他吵醒了。

那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还有云霄,还有玄策。

一瞬间,红色的光芒又将他笼罩,他眼底的恨意滔天,但他不知道该恨谁。

天地不公,以万物为刍狗。

这一刻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带笑的眼眸他觉得厌恶。心底的血腥以及那杀戮的痛快淋漓,让他想要放任尝试。

他的剑端指向了所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脆弱的生命悄然而逝。而他的世界也成了一片灰白,再无色彩。

他犹如地狱使者,走向每一个人。他身上的红光,随着杀戮耀眼了一整片天。

一瞬间整个城都成了一座死城,红光漫天,是血色、是人心、是恨意、还是那藏在心底的杀戮。

他还觉得不够,他似乎遗忘了所有。只停留在那剑端刺破皮肉的快感。

灵魂深处有什么在生长,似乎是想突破某种封印。

风噬痕机械般的游走着,这时候神识响起了一道遥远的声音。

“痕儿!痕儿!痕儿!莫要动杀念,你体内的魂魄需要你的杀戮,需要以此来摧毁你的意志,别让他伺机冲破封印占领你的身体。待几年之后你的修为强大了,便能克制,只是终究是为师害了你啊!你本应平凡的一生却因修炼而步入坎坷。为师知道自已时间不多,特留下一缕神识,怕你误入歧途。”

风噬痕微微愣住陷入了沉思。

师父他是因为升仙天堑而亡,他随后下山,在山下的小镇救了风焱。在云城遇见了云霄。在荒村遇到了汐栩。而后去了日落城收留了上官玄策,而后去了云颠山得了传承,遇见了冷菱殇与柳心煦。斩杀蛟龙的危难之际,是凌汐栩赶来救了他。然后去了凌剑阁,此时应该在长洛城。

记忆一点一点恢复,他不是这样的,这只是幻境,只是幻境……

他眼底渐渐褪去红芒,他记得是在比武,然后随着一道光,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看到了这一切。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境,血刹境?那么那个人应该也在幻境内。风噬痕就地打坐,神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只见神识中有一树枝轻轻一颤。

风噬痕影疾一瞬,剑端指向了那里。

一瞬间幻境破,返回现实,风噬痕凌厉的眼眸看着剑端。淅淅沥沥的大雨淋在银亮的剑上,滑落于剑锋。

那人低头失落地说

“我认输。”

场下的观众一瞬间鸦雀无声,不一会似是反应过来了,忽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那老者醇厚的声音响彻广场。

“第一场风噬痕胜。”柳心煦扬起欣慰的笑容,风噬痕看向云霄,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却掩不住眼中的欣喜,与激动。

虽然是雨天,可这些观众的热情度也不减,也许是他们也向往着练武一途,却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平凡。

“恭喜啊。”云霄站起带着笑意说道。

“嗯,现在几时了?”

“卯时,看你不少皮外伤,我们先回去吧。”

“我从台上消失了几时?”

“一刻钟左右吧。”

“噢。”风噬痕陷入了沉思,摊开手掌发现一道深深的伤痕,这就是血刹境吗?

下楼梯时他的步伐有些落空,这就是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吗?只见云霄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刚刚从杀戮空间里回来的风噬痕。他不敢想,不敢想那些,在空间里那些仿佛是一面面的镜子,让他面对内心的丑恶。我不愿……我不愿……风噬痕就这样渐渐睡入梦乡,沉沦在了那真与假的幻境里。

那梦魇一直持续着,却一直也在变换着,提醒着某一刻,他的心里曾有过惊天动地的杀念。如此邪恶,每到夜深他就怕自已会坠入魔道,从此与她陌路,无论何事他都不怕,唯怕她不能理解他。怕他们两人之间的路,从此背道而驰。

卯时的某一刻,苍云山的碧荷园。一袭锦被裹住那娇小的身躯,薄纱轻帘。凌汐栩于睡梦中,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圆圆的脸原本还有点婴儿肥,几日不见,在这光线下显得有些消瘦。

忽地长长的睫毛扑闪,明亮的眸子,忽地睁开。

慢慢掀起被褥,一袭白色绸缎的睡衣。坐在床边,低头沉思。

手按在胸口,眼里扑闪着不安。

她低头沉思。

可是前世注定的缘,今生让我们遇见,即便远在万水千山,也泯不了心有灵犀。

轻轻打开门,朵朵乌云酝酿着倾盆大雨。

而远方的你可还好。许是你和煦的风,在她心底撒下的种子。随时间越来越根深蒂固,越来越是一种牵挂。

心间忽地一痛,没预兆的撕心裂肺。

她奔向门外,

“以前我从不信,我不信前世,不信来生,甚至不相信这一世。而自从遇见你,我不得不信,你…要等我……”她含着泪奔往门外,只是一月没见。

她掀开大门,一双无情的棍棒将她拦住了。

“小姐,掌门交代小姐,哪都不可以去。”那无情而又生硬的声音。

见她双手灵动,似是要施法。

只见那两人跪下道。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杂役子弟。掌门说了我们不是正式的,如若小姐今日走了,便要我们去弑神台去领一百魂鞭。”

她原本明亮的眼眸,忽然就失了光,暗淡下来。

“爹你好狠的心,一百魂鞭。女儿这样的修为都不一定能承受,你这是在变相的告诉我,若是离开就杀了他们吗?”

她无力的躺在塌上,眼泪沾湿了那一片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