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葛连的心里很不痛快。他三番五次地告诉他的女人,让她给院子里的那两只种羊做两条棉裤衩,女人至今也没做。葛连每次看到堆放在炕梢的五尺花布和三斤棉花,他就骂女人,说你这个老瘫婆子,整天躺在炕上死吃死嚼,还不如当院的那两只种羊,它俩每天还能挣几个钱,你能干点啥?叫你给羊做个裤衩你都不会,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葛连骂的时候,女人不吱声。因为都骂三年了,都成耳旁风了。
女人拿着剪子瞅着葛连,等他骂够了,女人说,不是我不做,我是不会做,给你做棉裤我还凑合,给羊做裤衩,我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葛连瞅着女人那副可怜巴巴的神情,叹口气,他说我也不会。可是,咱家的羊确实需要一条棉裤衩,要是冻坏卵子,那咱俩都得喝西北风了。
女人听了葛连的话,便用两只手撑着炕,一颠一颠地把身子移到炕梢,拿起花布又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