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谜底打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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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警幻(二)

二人经过一番查看,心中叹惋之情久久不能释怀,自夜怨轩出来,思绪便做纷飞的浩烟。不知不觉又至一阁,横“春感阁”,上写春联:

君姿维雅檀奴愧,郎才横溢文通羞。

亦是无人。阁楼穹顶是天井一个,阁楼中心是水池一个,水池四周植有些许水草莲花,水池中心是一座石雕假山,两个石人,一个盘腿坐于翠松之下,以手抚琴,笑吟吟地微斜脖颈,另一人手持书卷,喜笑颜颜,也够头瞧向弹琴的人,四目相对,笑从双脸生。一旁石块用朱字刻着《诗经·郑风·子衿》一篇,其诗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清河说这首诗放在此处不太应景,宽祥也有同感。因此,便寻思着找一两篇合景的诗,但二人苦苦思虑良久,实难想出相称的诗篇来,纷纷叹息自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最后只得作罢。转身又到一殿,竖“秋悲殿”,上书对子:

花开镜中海,叶落金里秋。

大殿之内空空荡荡,烛火通明,人影不见一星半点。宽祥在案几随手拿起一册书卷,在案上铺开。清河听宽祥在那里念念有词的,一时好奇上前查看,发现画上同痴情宇略有相似之处,都是红衣美人抱着一男子哭泣,红衣美人梳着相同的发式,穿着一样款式的衣物,不同之处多于相似之处,痴情宇画中的女子是托着黑衣男子的头,而这幅画中的红衣女子是将男子抱在怀里的,而且,脸上的表情也更痛苦,黑衣男子腹上插着一把刀。红衣女子身后的灯是夜明珠做的,用一个绣着飞蛾的纱罩罩着,纱罩上头俯着一只活着的飞蛾,那幅画中除了那两个人别无他物。上面的诗句也颇为让人玩味,其诗曰:

惜蛾罩灯谁顾影,人心世态可看清?

宽祥以手合卷,把它放回原处,问:“怎么到现在也不见有人来?”清河猜测道:“难道咱们误入一个幻境?”听他说话,宽祥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清河,你不会是糊涂了吧?咱们就在‘太虚幻境’里面!来时,那牌坊的牌额就写着‘太虚幻境’四个大字!”清河知道他是在调侃自己,索性不理会他,直接出门去了,宽祥在后面直喊他的名字,赶紧跟着出去了。

“咱们在哪儿还尚不得知呢?殿下还有心思说笑!”出去后,清河说他道。“苦中作乐嘛!”宽祥回道。

“哎——老人家!”清河忽然振臂高呼道,“敢劳老人家到此处一来!”宽祥隐隐约约也瞧见一光头老和尚,因此也大声疾呼。

慢慢近了,看见那光头的和尚站在一只船上,正要上前施礼,居士先开口问道:“两位何以至迷津渡来?”

清河忙笑问道:“那仙人就是木居士了?”

居士呵呵笑道:“正是在下!这位是灰侍者!”

清河回道:“在下就识得了。传闻在迷津渡口有一木居士掌船,灰侍者撑蒿,二人高风亮节,不收金银,只渡有缘人。今日却被我们有缘见得了‘庐山真面目’!”

木居士问他怎么找到了这种地方,清河将他们的一路遭遇,细细讲于他听了。木居士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二人怕是中了‘海市蜃楼’的毒!”二人面面相觑。只见木居士手一挥,海上的白雾尽数消失不见了,等他们发觉,自己的半个脚站在木板,半只脚踏入深渊,二人吓得身子一轻,赶紧向后连跳两步。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木居士笑的更厉害了,灰侍者在木居士身后不住地偷笑。

“上船吧!我渡二人过去!警幻仙姑就在对面的遣香洞!”木居士邀请二人道。二人谢过,就跳到船上了。

清河向下望去,涧中雷声翻滚,暗流涌动,有许多水鬼夜叉张牙舞爪,有木居士和灰侍者在,这些水妖水鬼如泄了气的皮球,立马偃旗息鼓,乖乖退至一边。

“警幻仙姑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掌管凡尘痴男怨女、风情月债。到那里诸事还需交割清楚,莫要留下什么小尾巴。”近岸时,木居士叮嘱道。宽祥二人又连连道谢。桥到船头,见一身着箭袖修身黑衣的男子,在那东张西望,似热锅蚂蚁好不焦急!走近一瞧此人生的好生俊俏,白皙光滑的皮肤,高挺魁梧的身姿。木居士介绍道:“这是仙子坐下弟子——仁牪子。这是无尘岛九一太子,束海将军清河。”二人连忙打恭道:“见过仙长!”仁牪子也回礼道:“见过殿下、将军。”木居士对仁牪子说:“他们二人是来找仙子的,不小心误入太虚幻境,恰巧被我遇见,就把他们渡了来。”仁牪子似是如释重负,道:“嗨呀!我说呢!师父只道今日有人来,命我在此处好生等着!可是把我给着急坏了!不想……再次谢过居士,不然,险些误了大事!”木居士拱手道:“既如此,我就回去了,还有别的有缘人等着我去渡呢!”仁牪子再次道谢!灰侍者撑蒿,转过船头,二人很快便消失在远方了。

“殿下,将军快随我来吧!这会儿,恐怕师父等着急了。”仁牪子说道。二人跟仁牪子来到了那牌楼,只见牌上写着“真如福地”四个大字,两边一副对联,乃是:

假去真来真胜假,无原有是有非无。

清河心下疑惑,问道:“不是‘太虚幻境’么?怎么换成了‘真如福地’?”仁牪子也不弄虚作假,只把事实相告,道:“‘真如福地’是‘真如福地’,‘太虚幻境’是‘太虚幻境’!一真一假,可能辨得?”二人点头不语。

转过牌坊,还是一座宫门。门上横书四个大字:福善祸淫。

两边也有一副对子,自然和太虚幻境里面的不同,其丹书云:

过去未来,莫谓智贤能打破;前因后果,须知亲近不相逢。

穿过宫门,三人边走边聊。仁牪子问宽祥:“殿下,陛下近日可还好?自那日一别,就再未与陛下谋过面了!”宽祥说:“父皇一切安好!”仁牪子点点头。清河说:“听陛下讲,当年妖界混乱,还多亏了仙长顾惜苍生,为妖界安宁做了不小贡献!”仁牪子推辞道:“哪里!这都是师父之命,我这做徒弟的只有领命办事罢!”嗑没唠多久,就来到一座殿宇面前,只见它巍峨雄壮,气势磅礴,二人站住脚,抬头去看匾额,上面写道:引觉情痴。

又有一副对联,上书曰:

喜笑悲哀都是假,贪求思慕总因痴。

仁牪子看他们这般模样,呵呵笑道:“引觉殿到了。师父就在里面等候着二位,快请进吧!”二人拾步而入,一端雅女子正斜躺卧榻之上,双目紧闭,却不知那曼妙佳人姓甚名谁?又为何出现此处?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