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风尘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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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郭梅梅所说的开包接客,姐妹们当然都知干她们这行业所说的行话。紫罗兰俱乐总部设有:游乐场、康乐厅、赌博场、观览厅、影剧院。白天鹅夜总会设有:舞厅、音乐厅。熊猫服务总社设有:酒吧厅、餐馆、浴室、按摩室、艳春阁、旅游接待部。凡是被卖身于这紫罗兰俱乐部俱乐总部的女孩,年纪不满十六岁的都在这里干一些勤杂内务之类工作,上了十六岁的,就得把她们放出去,为老板攒钱,给老板印象好的留作当舞女、歌女、侍女、模特女,給老板印象不好的,则被安排到熊猫服务总社当接客女、服务生,当然,有的貌美、身材苗条的女孩子,只要被公子哥儿看上眼,老板为了攒一大笔钱,狠心将她们安排到艳春阁当接客女。

郭梅梅刚才这话似乎有很大恐吓力,小容的脸部先是刷的飞起红晕,但红晕很快的便消逝了,代之是恐惧神色,随即便低垂下头,默然不语。

张丽丽知道郭梅梅这话伤了小容的心,她抬眼斜瞟了小容一眼,发见她脸部上的恐惧神色,她心里头不禁湧起一阵憐悯感,她象大姐姐保护小妹妹似的,一边推洗着牌子,一边说:“小容是个老实小姑娘,梅梅你是个大姐姐哩,可不能欺负小容,刚才小容只是隨口说说而已,並非有意针对你的话反驳,你可别与小容认真计较。”

“我並非认真在与小容计较,我刚才只不过随口说说吧了,也许有点出言不逊,並非欺负小容。”郭梅梅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她刚才所说的话有伤小容的心,她只顾往下说:“其实嘛,我说的话都是事实,凡是到我们这个紫罗兰俱乐总部来的女孩子,长到象小容这么大年岁的,只要容貌出众,身材苗条,一旦让公子哥儿们看上眼,我们的老板是不会忘记从她身上榨取一大笔横财,象小容长得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我们的老板难道不想从她身上榨取一笔横财嘛。我比你们岁数都大,在这紫罗兰俱乐总部呆的時间比你们都长,对紫罗兰俱乐总部所属三大行业中的内情比你们都知道得多,我们这些姐妹们都生活在烟花欢场中,卖身于此,患难与共,我何必去伤害小容的心。我刚才虽出言不逊,但所言皆是事实。”

郭梅梅越说越有伤感,在座的姐妹们听了都觉得她刚才所说的话並非出于恶意,而是内心某种内情话的表露。

李红红一边整排着面前摸好的麻将牌,一边为郭梅梅辩解道:“梅梅是个口快心直的人,我可以为她担保,她刚才所说的话确实並非在认真与小容计较什么。不过梅梅刚才说的话确实是事实,象小容长得这么俊俏的小姑娘,我们的老板若是不想从她身上捞到一笔横财那才怪哩,不过那只是早晚的事。”

“好啦,好啦,别再议论了,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打牌上吧。”罗春春有点不耐煩了,她说:“時间不早了,快四点钟啦,再打几局牌我们该收摊了。”

这時从楼梯口,上来一个身材肥胖的妇人,她身后伴随着二个身材粗大的女人。上了二楼后,那妇人沿着楼廊朝她们打牌的游乐台这边走过来。妇人身穿一套浅兰色鑲金边旗袍,油光发亮的头发盘在脑后,夾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发夾,项脖上戴着一串金光闪闪的赤金项练,项练下边垂着一颗梅花状闪光钻石,左手腕戴一付金手鐲,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隻中间鑲嵌着红宝石的赤金戒指。鹅蛋形的肥脸容,丹凤眼微微荡着秋波,看上去年纪已五十开外。这妇人虽已上了年纪,却頗有一番风韵,浓装艳服,容顏生光,唇口抺着腥红口红,口里露出一排洁白牙齿,但她那一双荡着微波的丹凤眼注视人時,阴沉冷漠,神态冷若冰霜,威不可触犯,有一种威攝性权力。从她的五官、容貌来看,可以断定这妇人青年時代一定是个出俗不凡,容貌超群的女性。那伴隨在她身边的二个女人,年纪都在三十多岁,这二个女人皮肤黛黑,留着一头男式短发,身穿一式一色铁灰色男式西服,这二个身材粗大的女人便是这个妇人的隨身保镖。

坐在郭梅梅身边桌角旁椅位上的小蕙,第一眼便見到那妇人,与她身边伴隨的二个女人,朝她们打牌的游玩台这边走过来,她低声唤道:“呀,陈总管阿妈咪来啦。”

小蕙这么低声一唤,那正在兴致勃勃地打麻将牌的四个娘儿们马上停止打牌,神色恐慌的从椅位上欠起身子,慌忙朝那肥胖妇人打招呼施礼。

那妇人脸容阴沉地目望着郭梅梅等人,微微的朝她们点了一下头,算是回了礼,但当她的目光一触到张丽丽身上時,她那阴沉的脸容微微绽开几丝笑波,说:“呀,丽丽,你也在这里打牌。这几天你陪赵大老板一起玩也夠累的,今晚又得到夜总会上班,下午该好好的休息休息嘛。”

那妇人身边的一个保镖端来一张围藤椅让她坐下。妇人落座后,那二个女保镖就象二个金刚卫士,站立在她落座的围藤椅旁。

张丽丽脸容微微一红,含笑对那妇人说:“阿妈咪,不要紧的,与姐妹们相处一起打牌玩乐,觉得也挺乐趣的,什么疲累都没有了。”

那妇人含笑朝张丽丽点了点头,看来她对她頗不错。接着她环視了其余三个娘儿一眼,脸容便阴沉下来,带着严肃的语气说:“孩子们,你们打牌寻乐开心我没意见,但是有一点,不能误了上班時间,也不能玩得过欢,消耗了你们精力,因为我不願意我的紫罗兰俱乐总部所属白天鹅夜总会和熊猫服务总社所有的孩子们上班時让人家说半句闲话。”她望了望手腕上的黄镫镫金錶,隨即脸若冰霜地象下命令似的说:“现在是四点十分钟,我建议你们再打半钟头麻将牌就收摊散伙。”

“是,阿妈咪,我们再打二、三局麻将牌就收摊。”四个娘儿们异口同声的说。

妇人扬了扬手,示意她们继续打牌,但她並没有走开,她那丰滿肥大臀部还是深深的落坐在围藤椅上一动不动,好象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这妇人名叫陈四娘,是紫罗兰俱乐总部所属的白天鹅夜总会和熊猫服务总社三大行业的大总管,在这里她颇有权威,她很会摆架子,喜欢别人赞她、捧她,她喜欢她所总管的三大行业的所有娘儿们称她“阿妈咪”,而她也喜欢叫她们“孩子们”。突然她的丹凤眼斜瞟到静坐在桌角旁观看打牌的二个小侍女身上,她的視线在她们身上端详了片刻,随后便注视着小容。

小容似乎有所意识,她的脸容马上流露出恐慌之色,神情有点侷促不安。

陈四娘的威严目光在小容脸部上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她那阴沉的脸部掠过几丝特有的喜色,接着,以慈母般的语气,和善的对她说:“小容,你也在这里观看她们打牌!过一会儿你到我客厅里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是,阿妈咪。”小容不敢抬眼看她,只是唯命是从的点点头。

陈四娘对小容说完那句话后,再也没说第二句话了,她从围藤椅上站立起来,一转身便拂袖与身旁的二个女保镖走了。

陈四娘对小容说的那句话,让那几个娘儿们都留下了疑云。郭梅梅似乎颇有敏感,她待陈四娘等人走远了后,便发表自己的见解,说:“你们听见没有,阿妈咪话里有话的对小容说的那句话,我猜侧定是那事:刚才我无意间说的小容那事,也许就在她身上应验了。”

李红红马上瞪大眼睛抢先说:“梅梅,你说的是开包接客的事,莫非陈总管真的就要把小容安排到熊猫服务总社艳春阁当接客女,想在小容身上榨取一笔横财、当搖钱树!”

张丽丽虽也有这个预感,但她却不願伤害这如小妹妹似的小容的心,便说:“我看未必吧,没这回事的,你们别乱猜测。”

郭梅梅並不认为自己猜测有错,她也並没考虑到自己的话是否伤害小容的心,便不加思考地果断的说:“我可以断定准是这事的,不信你们等着瞧吧。”

罗春春最讨厌姐妹们打牌時分散注意力说闲话,她显得不悦地说:“好啦,好啦!莫再争辩了,阿妈咪要对小容说什么话,关我们什么事,我说在这紫罗兰俱乐总部所属三大行业里,我们哪一个姐妹能逃出那逆运呢。还是打我们的牌,寻寻暂时的开心。阿妈咪说要我们再打半个钟头的牌,我们再拖延時间别说打二局、三局牌,我看打一局牌恐怕也打不成哩。梅梅,该輪你出牌了啦。”

到底罗春春这句话见効,张丽丽和李红红想要说的话也不再说了,郭梅梅也不再多嘴馋舌,她马上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牌子上,出了一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