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雯婕的歌依旧响着。
我沉湎于那近于思考的声音里,天空好大好大,地上的路好宽好宽,只有领会一个人的一生,一个人的一生一世,一个人的这短暂的一辈子,才会由衷地吐出一口气,活在当下吧,别枉活了一生。
曾读到过一段这样的文字……
“过去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的,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一点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这段话,便是朱安女士得知鲁迅和许广平在上海同居并生下儿子之后说的话。
朱安……
两个粘着悲戚的文字。
我不由得一口气想看个究竟——
再无法释手……
有资料这样记载着鲁迅的第一任妻子朱安的故事。
第1919年章,朱安已是40多岁的人了,她结婚也已13个年头。对于朱安来说,这13年的婚姻等于一片荒漠。
第1924年章5月底,鲁迅和朱安搬进鲁迅买来的北京西三条小四合院,和鲁瑞同住。一切又回到旧模式,朱安每天做完家务后,坐在婆婆身边,抽几口水烟,听他们母子闲话家常。虽然家里有佣人,但朱安仍然亲自下厨,除了因为鲁瑞喜欢她的厨艺外,这也是她照顾丈夫的一点办法。她了解自己不可能在客厅与访客应接,所以只有从厨房送出佳肴,算是尽了女主人的本分。
第1936年章10月,鲁迅在上海逝世。消息传到北京,朱安很想南下参加鲁迅的葬礼,终因周老太太年已八旬,身体不好,无人照顾而未成行。西三条胡同21号鲁迅离京前的书房辟为灵堂,朱安为鲁迅守灵。
第1943年章鲁迅的妈妈病逝,只剩朱安一个人了。
鲁迅逝世后,朱安和周老太太的生活主要是许广平负担,周作人也按月给一些钱,但周老太太病逝后,朱安拒绝周作人的钱,因为她知道大先生与二先生合不来。虽然许广平千方百计克服困难给朱安寄生活费,但社会动荡,物价飞涨,朱安的生活还是十分清苦,每天的食物主要是小米面窝头、菜汤和几样自制的腌菜。很多时候,就连这样的生活也不能保障,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只好“卖书还债,维持生命”。
朱安生活困难的消息传到社会上后,各界进步人士纷纷捐资,但朱安始终一分钱也没有拿。许广平对这一点十分赞赏。朱安是个明白人,还是有些骨气的女人。
第1947年章6月29日凌晨,朱安孤独地去世了,身边没有一个人。离世前,鲁迅的学生宋琳(紫佩)去看望朱安。她已不能起床,但神态清醒,她泪流满面地向宋琳说:请转告许广平,希望死后葬在大先生之旁;另外,再给她供一点水饭,念一点经。她还说,她想念大先生,也想念许广平和海婴。
朱安死后次日,接三念经,第三日安葬。墓地在西直门外保福寺处,没有墓碑,她像未曾存在过一样消失了。她在北京度过了28年,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69个春秋。
朱安自幼身体饱受摧残,婚后感情生活有如枯井,老年又面对经济困难,一生可谓凄苦,但她却从没有迁怨于旁人,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大家尊敬了。
风薄凉,我关上窗,秋意已写进每一个日子,掩卷而思,耳畔依旧传来尚雯婕的歌,她在忧郁地唱:“不知放手会不会是对的,人永远面临抉择,只觉得不走会失去自我,没了自我灵魂被掏空,没了灵魂拿什么感动……”
今天一整天都在听尚雯婕的这首歌。
我们无权去评说鲁迅和朱安,他们所处的时代也和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相去甚远,天壤之别,然而就单纯的这个故事而言,给我们的启示又是什么呢?
少女的时代我问妈妈,什么是爱情?
妈妈回答:我们只谈过日子,不谈爱情。
成年之后当经历该经历的一切,我又问妈妈:什么是婚姻?
妈妈说:婚姻就是一个温暖的房子里住着温暖的一家人。
啊,我茅塞顿开,人生山高水远,既漫长又短暂,温暖两个字何其重要!你的爱情温暖么,你的家温暖么?你的婚姻温暖么?你的日子温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