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久久凝望他，表情认真：“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元谦眨眨眼，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明白商枝说的是什么，此后寂寥岁月，又有一人与他做伴了。
九重天依旧是霞光散漫，姿态闲雅的仙鹤和比翼鸟在九重天上空徘徊，鹤鸣与清啼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宫廷殿宇之间。
鲜艳的花仿佛被惊到了似的，在枝头轻颤，抖落满树泪珠。
仙娥在嫚回的廊道穿梭，白色的纱裙与地上漫延的薄雾融为一体。
仙雾缭绕，草木深深。
商枝站在玉石砌筑的小拱桥上，轻轻吐了一口气。
隔了袅娜鲜妍的莲花，透过层层仙雾，还依稀能够瞧见对岸姻缘殿的轮廓。
想到自己要和他坦白，商枝不禁有点紧张。
深呼一口气，商枝抬脚走去。
姻缘殿门口，姿态清雅的女仙结伴进出。时隔这般久，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商枝提裙进去，搜索那一抹俊逸的身影。几番巡视，终于在一众女仙里找到他。
商枝心里酸的冒泡。她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却在羡渊不经意瞥过来时泄了气。
她偷偷凑过去，藏在一众仙子身后，隔着人群间的缝隙打量羡渊。
隔的稍有些距离，商枝听不清羡渊讲了什么，一众仙子竟都散开，往门口离去。
人群散开，商枝的身影显露出来。
“小仙见过狐帝。”羡渊带着疏离的笑，合手作揖。
前些时候听司命说青丘新上任的狐帝名为商枝，这四海八荒也只有一人名为商枝，他还有点惊讶。
原来小狐狸的主人是青丘狐帝。
惊讶过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商枝眼中一暗，随即绽放笑容：“叫我商枝好了！”
“礼不可废。”
“无事无事，青丘素来不在乎尊卑，最是随心所欲了！再说月老的仙龄比我还要大，也算是前辈了。”
羡渊只好改口叫了一句：“商枝。”
名字在羡渊舌尖跳跃，他清朗的嗓音撩拨商枝的心。使商枝的心酥了一边，尚且保持了理智。
“那我也叫你羡渊好了。”带着一点点小心思，商枝故作正经道。
羡渊唤仙童取茶烧水，邀商枝入座。商枝飘飘然的随他相对而坐。
“不知小狐狸的伤如何了？”羡渊问，“前些时候小仙去青丘拜访，不巧听闻狐……商枝闭关了。”
这话如同冷水般浇醒了商枝，飘飘然的心被淋了个凉透。
她扯扯嘴角，道：“它挺好的。”就坐在你对面。
羡渊不疑有他，开始煮茶。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修长的手指吸引了商枝的目光。
直到一杯茶被放在商枝面前。商枝忍着想要触摸的冲动，艰难的挪开目光。
透过腾腾热气看见羡渊认真的样子，商枝唇微微一动，最终移开目光，什么也没说。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着。
“商枝可是有心事？”许是感受到了商枝的不安，羡渊半开玩笑道，“亦或许是我煮的这茶入不了商枝的眼？”
“不是。”商枝连忙道，像是想要证明一样，她端起茶杯便往嘴边递。
放下茶杯，商枝抬眼看见羡渊眼中分明的笑意，心下一松。
她再三犹豫，最终试探道：“假如有一天，呃……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