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努尔哈赤的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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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许乌拉布占太,联合攻打努尔哈赤

争强好斗的叶赫,在驯服了哈达之后又征服了乌拉,在海西女真诸国,军事力量已无人可比,叶赫如愿以偿成为扈伦四部的盟主。自叶赫国有史以来,那林布录和布斋两位国主的统治时期,是叶赫国最为鼎盛、最辉煌的时期,不仅松辽平原的扈伦四部,就连西部的蒙古各部,长白山女真也都服从叶赫的指挥调遣。接连的胜利,使得叶赫的两位首领萌生了统一整个东北女真的雄心,而且极为强烈。可是,还有一个比较强大的部落王国没有归顺,这就是建州,在叶赫国的东南,大约一千里的地方,国王就是大清王朝的奠基人努尔哈赤。要想统一整个女真,最大的障碍就是建州,如果能把建州女真征服,那么整个东北就是叶赫的天下。

在叶赫国四处征服兼并不断强大的同时,也是努尔哈赤领导的建州女真日益强大的时期。为了实现统一整个女真的民族大业,努尔哈赤马不停蹄地开展了大规模的远征活动。努尔哈赤的势力扩张,严重刺激了叶赫国那林布录和布斋两个国主,他们眼见着努尔哈赤的领域不断扩大,作为兵强马壮的叶赫首领,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六月,叶赫部的首领那林布录和布斋向哈达、乌拉、辉发三国,还有蒙古的科尔沁、锡伯、瓜尔佳三个部落,长白山女真的朱舍里、讷殷两个部落发起号令,命各部贝勒集结精兵强将,联合攻打努尔哈赤,史称“九部联军”,可见叶赫部首领在当时有着相当大的号召力。号令一下,各国各部纷纷响应,然而使者到了乌拉国(今吉林市龙潭区乌拉镇),却碰了钉子,不同意发兵。

使者回来说,乌拉和建州刚刚订了婚约,不听从调动。原来,努尔哈赤为了扩大军事同盟,拉拢乌拉国,便把侄女儿娥恩哲(努尔哈赤三弟舒尔哈齐之女)许给了国王满太的兄弟布占太,所以乌拉才背叛了叶赫。西城国主布斋一听,心想这肯定是努尔哈赤的离间之计,分裂我的四部联盟。他虽然很恼火,但转念一想,你使离间计,我不会也使离间计吗?你有女儿,我就没有女儿吗?于是,布斋与堂弟那林布录商议之后,让使者火速返回乌拉,向满太传达叶赫国王的旨意:如果你们和建州的娥恩哲解除婚约,并出兵与我联合攻打建州。我就把我的宝贝女儿东哥许配给你的弟弟布占太。

东哥听说阿玛要把她许配给布占太的消息,很不愿意,就找到阿玛说,我听说布占太空有一副魁梧的外表,但不学无术,还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请阿玛收回成命,我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布斋说,孩儿,不是阿玛心狠,我正是看到了布占太的反复无常,才要把你许配给他呀。不这样,我联合九部人马,征服建州的大计就不能实现,你难道不支持阿玛统一女真的伟大事业吗?阿玛养你这么大,难道你不应该为国家的利益着想吗?聪明懂事的东哥一听阿玛这样说话,只好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布占太一听叶赫要把东哥嫁给他,禁不住心花怒放。那年乌拉被叶赫征服后,他代表兄长满太去向叶赫国称臣纳贡,受到了布斋的热情招待,在宴席上他见过东哥。出于礼节的需要,东哥听从阿玛的安排,曾经为布占太跳过莽式空齐(一种女真古老的舞蹈)为他喝酒助兴。布占太直勾勾盯着东哥,心里暗自叫绝:这小女子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太美了!如果她能成为我的萨里甘(妻子),就是连死都值了。短暂的一见,成为他永远的记忆,这些年来布占太始终想念着东哥。

这个美人就要成为自己的萨里甘了,布占太怎能不高兴?于是,他马上向哥哥满太建议,当今女真,叶赫是最强大的国家,如今又是九部联合攻打建州,努尔哈赤肯定要失败的。将来的关东必定是叶赫的天下,我们要识时务,听从叶赫的指挥,参加九部联军攻打建州,胜利之后,我们还能分到一点好处。不然等以后,叶赫就会向我们兴师问罪,我们可要吃大亏的。满太是个窝囊的国王,毫无主见,布占太是他的主心骨,凡是军国大事都由弟弟做主。于是,满太同意了弟弟的建议,马上和建州撕毁了婚约,还派了三千精兵,由布占太率领参加了以叶赫为首的九部联军。

这九部联军三万人马,在叶赫首领那林布录和布斋的统一安排部署下,兵分三路,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建州的首府佛阿拉(辽宁省新宾县)进发,准备与努尔哈赤决一死战。这场大规模的战争,后被史学界称为“古勒山之战”。

这是满族历史上最为有名的一场战争,是决定谁执掌女真领导权的一次关键性战争。这场战争,如果是叶赫国所领导的“九部联军”胜利,那么很可能大清朝廷的奠基人就不会是建州的努尔哈赤,而是叶赫的国主那林布录或者布斋。大清朝也不会叫大清,而是别的什么名号。

古勒山之战是努尔哈赤起兵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一场战争,是对他最为严峻的考验。虽然他取得过很多胜利,也有了一定的实力和经验,但面对这么多的敌人,还是第一次。因为他能调动集结的兵力只有一万,而且还有不少老弱病残。打输就会有灭顶之灾。但努尔哈赤毕竟是女真豪杰,不同凡响的伟人。当他从探马口中得知叶赫率领九部之师来攻打建州的情报后,知道不可小视,便立即做了周密的迎敌准备。在九部联军必经之路的古勒山上设下伏兵,在沿河关隘处备好滚木、礌石,在路上设下了绊马桩。

双方在今天浑河上游的古勒山附近展开激战,但这场力量悬殊的激战,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只有一万人马的努尔哈赤以少胜多。叶赫国主布斋虽然胸有大志,但天意不助。正当布斋挥舞大刀,指挥千军万马,勇敢地向前冲锋时,不想马失前蹄,一下子把他摔下马来。努尔哈赤的伏兵趁机冲下山来,将布斋乱刀砍死。为警告叶赫,努尔哈赤还将布斋尸体一刀劈为两半,一半送回叶赫,一半留在建州。可见那时的战争是何等血腥和残忍,说起来布斋还是努尔哈赤的大舅哥。

那林布录见兄长被杀,努尔哈赤如此绝情,痛恨交加,昏倒在地,从此叶赫和建州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以叶赫为首的九部之师大败而归,乌拉统帅布占太做了俘虏。东哥的这次婚姻,也自然不存在了。

叶赫西城国主布斋在古勒山之战被杀后,其子布扬古继任为西城国主。与叔叔那林布录各守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