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模式问题,是近年来的一个热点问题,也是一个难以定论的问题。这种状况,是由中国目前的发展态势以及中国在当今世界的特殊地位决定的。
历史地看,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是美欧国家重点打压的对象;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西方国家一些人又把中国作为重点“演变”的对象;2004年美国学者雷默把中国模式概括为与“华盛顿共识”相反意义上的“北京共识”,即提出“中国模式”概念以来,中国成为欧美国家重点研究和防范的对象。对于一些西方人来说,社会主义中国是打不垮、变不了、琢磨不透的国家,这使他们感到不安。于是乎,在欧美国家以及其他一些国家,悄然兴起了一股中国模式研究热。最近几年,在西方学者的论著中,常常有关于中国的惊人之语:象英国著名学者马丁·雅克就把他的一本新著题为《当中国统治世界时》;在西方的媒体中,也常常有一些令人醒目的报道:200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也是世界金融危机肆虐全球的年份,当时西方的媒体在关于中国的文章中,就有两大热点:一是热议马丁·雅克的著作《当中国统治世界时》,认为新中国60年催生了“中国统治世界”设想;二是热议中国成为全球经济新引擎。2009年9月15日英国《金融时报》发表署名文章《中国向头号大国迈进》。尔后,这类文章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引人注目:2010年2月18日美国《华盛顿日报》网站发表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媒体研究员本杰明·泰里的文章,《思想斗争迫使西方后退》,作者认为,中国模式的发展在压缩西方,迫使西方后退。[1]2010年9月14日,美国《大西洋月刊》网站发表题为《龙和美国梦》的署名文章,认为中国崛起将彻底挑战美国理念。作者写道,“如果从购买力平价的角度考虑,中国经济规模将在未来10年超过美国经济”。[2]2010年11月16日,英国《金融时报》发表该报副总编辑兼首席经济评论员马丁·沃尔夫的文章:《中国的崛起将是和平的吗》,作者写道:“中国是一个新兴超级大国。据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公布的令人惊叹的统计数字,2009年,中国按购买力平价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是美国的80%。如果按照目前的增长速度,到2012年,按购买力平价计算的中国经济的绝对值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约从1890年以来,美国一直占据着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的位置。作者认为,中国的崛起意味着“美国将自己视作‘唯一超级大国’的短暂时期的终结,或者从更广义上说,是长达几个世纪的西方占统治地位时代的终结。”中国崛起是“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一个根本性挑战”。[3]2011年3月21日,美国《外交政策》双月刊网站发表署名文章认为,美国“有充分理由”担心中国崛起。文章写道,“经济的迅速增长可能使中国的政治军事领导人更为自信和咄咄逼人。”“远在中国能在全球范围内挑战美国之前,中国就将能在亚洲挑战美国”。[4]
在中国国内,虽然中国模式问题研究远比国外平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各种角度、各种观点的论著也越来越多。更多的人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关于中国模式问题,是我国理论界必须面对的一个不可回避的重大问题。
我们应如何对待中国模式问题呢?
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人们的社会实践中,一种理论是否正确,要经过实践检验或经过反复试验证明;一种社会政策或社会制度是否正确、是否成功,要经过一个或多个国家的社会实践反复检验。一种国家发展模式是一个复杂的制度体系,它是否正确、是否成功,必须经过长时间大跨度的社会实践的检验。当今世界,中国模式横空出世,这种模式是否正确、是否科学、是否成功、是否成熟呢?这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回答的问题。我们必须坚持用科学的、历史的观点来看待中国模式和中国现在与未来的发展。
中国是有着5000年文明发展历史的文明古国。在公认的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中国是唯一保持了自身独立发展的大国。数千年来,中国一直有着自己的发展模式。特别是进入封建社会后,中国在2000多年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发展模式。历史地看,历史上的中国模式曾经创造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辉煌,封建主义的中国模式是日本、越南、朝鲜、菲律宾等许多周边国家仿效的榜样。
进入17世纪以来,在与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模式的历史性竞争中,中国封建社会的中国模式日渐式微。从19世纪下半叶开始,西方列强入侵;到20世纪初八国联军进攻中国之时,中国早已是千疮百孔,封建主义历史阶段的中国模式已经模糊不清了。
中国毕竟是东方巨人,炎黄子孙绝不会自我沉沦。在中华民族面临生存危机的重大历史关头,一批又一批仁人志士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救亡运动,奋起抗争,重新寻找中国的发展道路。在这个历史过程中,以孙中山为代表的中国国民党以欧美国家为样本,建立起中国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模式;1949年后,蒋介石、蒋经国父子在中国台湾发展了这种模式。以陈独秀、李大钊为先驱,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以前苏联为样板,于1949年在中国大陆建立起社会主义发展模式;1978年后,邓小平改革和发展了这个模式。与此同时,邓小平按“一国两制”的大思路,在香港、澳门回归祖国后,在那里保留了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发展模式。
以上大致是中国近、现代历史上,在100多年的时间里,几种发展模式兴衰更替的基本脉络。研究中国模式问题,必须把这些情况综合起来进行深入分析。
近、现代以来,西方关于中国社会发展的评论,最著名的当属法国皇帝拿破仑的“睡狮说”。他曾这样描述中国:19世纪的中国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一旦醒来,世界将为之震动。
20世纪,这头沉睡的狮子醒来了。20世纪下半叶,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头30年,这头狮子的一些举动常常让世界为之侧目;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后的头20年,这头狮子的作为着实让世界为之惊叹。21世纪,这头狮子开始发威了。21世纪头10年,中国持续快速发展并实现经济总量世界第二;2011-2012(年度)全球竞争力排名中国稳步上升为第26位。[5]中国持续发展稳步前进,让那些习惯于唱衰中国的西方人士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