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安如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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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做人要高调

每个学校每个时期都会有优等生和差等生,有乖学生和坏学生。李诚属于优等生,同时也属于坏学生。

他是第一个对我的人生产生较大影响的人,他让我的童年丰满,也让我明白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原来优等生不一定要是乖学生。当然,这个“坏学生”所谓的“坏”字可以很广义,只是通常情况下,“坏学生”就是那些经常迟到、旷课、打架的学生。

由于有了李诚这个怪例,老师们在教训我们的时候很是头疼,他们想告诉我们只有认认真真、专心致志地学习,才能成为优等生,但随即想到还有一个叫李诚的人,便说他只是一个特例,没准他在家有偷偷地学习。

但其实老师们都错了,因为我和大猫都很清楚,李诚真的没花多少时间在学习上,或者说,他根本没花时间在这上面,他甚至玩得比任何一个孩子都多、都疯。

但后来老师们开始松口气了,因为李诚的成绩随着年级的升高越来越差了,这时老师们开始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看吧,我说得没错吧?没认真学习怎么可能有好成绩呢?

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另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李诚确实是一个优秀的人,即使他的考卷上只有十几二十分。

而且,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当所有人在为他惋惜、对他敦敦教导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这上面。

很多别人在意的事情他会不屑一顾,很多别人不在意的东西他反而看得很重。

我一直都相信他是个优秀的人,一直都觉得凭他的聪明才智,如果想认真去做某件事,就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考试并不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当然更不能看出李诚的能力。

他所拥有的能力是一种,“如果我看重这件事,我就能把它做好”的能力。

但当时的李诚并没有想要去认真对待的事情,因此也无从向谁证明他有出色的能力。也幸好如此年纪的人并没有去认真对待某些事情,才能有正常多彩的童年。

这时候我们已经五年级了。

五年级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或者说,发生了很多比较值得我们去记忆的事情。

当然,也有很多不值得去记忆、却又无法忘怀的事情。

五年级的时候我们不再玩弹珠,不再放风筝,不再玩躲猫猫,我们玩得更多的是电子游戏,去河里游泳,去偷摘别人的水果,还有,去打架。

我们跟别人争乒乓球桌的时候打架,玩电子游戏发生口角了也打架,在河里、溪里争地方的时候也打架。

我们年少,我们幼稚,我们冲动。

当然,这里的“带头大哥”还是李诚。

当然,李诚的阵营里也不再只有我和大猫。

甚至,相对于李诚其他的“兄弟”,我和大猫反而显得更加不像“兄弟”。

因为我们本来就比较“懦弱”,或者说,我们本来就是乖巧的差等生。

我们当然也喜欢玩电子游戏,我们当然也会跑去游泳,我们当然也会跟其他孩子打架。

但如此频繁的斗争,毕竟与我们的本性相去甚远。

有时我甚至生出我和李诚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这让我和大猫感到迷茫和恐慌,我们不懂得选择,也没有想到要做出什么选择。只是幂幂之中自有定数,上天似乎在帮我们作出选择。

六年级的时候,大猫和李诚被分在(2)班,我在(1)班,而且两班的中间,还隔着两间教师办公室和一个大的会议室。

这几面墙像是历史分割线,想要给我的人生分出阶段来。

而我与李诚、大猫共同走过的童年阶段,似乎也已经到了尽头。

事实上我与李诚早在五年级的时候就有过好几次摩擦了,无非是与他的其他“兄弟”的不合,无非是与他意见的不合,但真正发生决裂的恐怕还是当初的那一件事吧。

但我也清楚,即使不发生那件事,即使没有那件事,也会有其他事件的发生;总之当不合的种子慢慢积累,当猜疑和口角越积越多的时候,裂缝随时会出现,而且也会越来越大。

或许,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虽然时常悔恨心痛,但世上就是有很多事情,是你无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而当我与李诚渐走渐远的时候,我认识了另外三个非常重要的朋友,他们分别是秋、少勤和宁远。

彼时我们班分为五个组,一二组并在一起,三四组并在一起,五组单独开来。我和宁远坐在第一组第一张桌子,秋和少勤在第二组第一张,与我们这一桌并在一起。我是1号,宁远是2号,秋和少勤分别是11号和12号。就是这样的地理位置,使我们成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

与李诚相同的是,他们也是学校里比较“有名”的人;与李诚不同的是,他们不是出名在“坏”上面,相反的,他们是出名在“好”上面。特别是秋与少勤,因为他们就是乖巧的优等生,而且还是所有人的班长(因为他们从一年级就开始当“领导”,我们这群人几乎每个人都曾被他们“领导”过几次)。而在学生时代,只要成绩好就会是风云人物,就谁都会认识你。

但他们又与其他乖巧的优等生不同,他们不是书呆子。少勤体育好,秋和宁远天性幽默、个性独特。

当然,我虽然不会明言自己有什么优点,但能与这么多优秀的人做好朋友,我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只是相对于他们来说,我也一直都是比较安静低调的那个。

无论是跟李诚那班人在一起,还是跟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或者也可以说,我并没有具备骚动高调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