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无妖西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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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撒尿的意外发现

“真是一座好山!”唐三葬、孙猴子甚至沙和尚一起感叹。只有朱八借没吱声,他挑着行李低着头,显得很低调。其实还很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山,并一直腹中推敲着:“郁郁葱葱婷婷立,飘飘渺渺荡荡落。红缀翠滴色新清,好在自是心往过。”这一首虽出律,却也有精妙处,便是倒过来也读得通。

郁郁葱葱婷婷立,飘飘渺渺荡荡落。红缀翠滴色新清,好在自是心往过。

过往心是自在好,清新色滴翠缀红。落荡荡渺渺飘飘,立婷婷葱葱郁郁!

这叫回文,八借最爱。可惜笔墨不在,只能心中默默连缀,故此行文华美颇是不足。

不说八戒真人不露相,但表同行另外三位这个说真是仙山,那个道必有神仙,呱呱噪噪,直到山脚下见到一块石碑,上边写着“万寿山”三个字。那字迹雄浑苍劲,有跃碑而出的灵动,虽然风雨侵蚀,碑略略残旧,仍堪惹文人驻足。

孙猴子肩上的猴儿见了山山树树,早就吱吱叫着,几个起落窜到山边树上腾跃。唐三葬孙猴子并沙和尚前行,走了有十余丈,那孙猴子忽然回头冲着八借高呼:“兀那惰货,还不快走!再耍懒,便将你卖进矿场里头等死!”朱八借连忙应声:“这就来这就来”,一边将目光从石碑上移开,紧赶慢赶赶了过来。

再走不远,便是丈余长、尺许宽的青石台阶。石阶步步高升,随着山势转过一个弯,便见了尽头处有一座好大的庄园!

唐三葬瞥了路旁石碑上的“五庄观”三个字,呵呵一笑,言道:“我等有处寻嚼谷去了。”唯那孙猴子牢骚:“只是道观清苦,怕见不得荤腥!”

且说唐三葬三几步抢到观前拍门,余下三人在十余步外等候。吱扭一声,大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个猥琐的中年道士。那道士只探出半个头来,对着唐三葬死气活样的说道:“早就说了这两天没有多余的宝贝儿,只一个好的,已被大户人家下了定钱。你们这几个不识相的,敲破了门也买不着。且过两天再来吧!”不等唐三葬答话,早将观门哐的一声关了。

唐三葬接连在外边敲门,足有一盏茶的工夫,那观门才再打开,仍是那个道士,想是被唐三葬敲得不胜其烦这才开了门。这一回,却是将门大开,手里持着一个大扫把,顶天立地一般的站在门口,冲着唐三葬喝道:“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还赖着作甚?”

唐三葬赶紧施礼:“阿弥陀佛,贫僧乃东土大唐往西天拜佛之人,路过宝地,只求一粥一饭,借宿一晚…….”

尚未说完,那道士已打断了话头,喝道:“滚!”

却不料一个滚字出口却紧接着哎呦了一声。

原来手腕子早被沙和尚攥住。那沙和尚显道神一般,手如蒲扇,粗眉光头,直勾勾的瞪着那道士一言不发——沙和尚自知语音有异,是故寡言为常,兼之在流沙河一带以“耍江湖”为业,颇有霸气。那道士无非坐卧洒扫,登时腕痛胆寒,连连告饶。

三葬见时机成熟,斥退沙和尚,道:“道长切莫见怪,我等只求留宿一夜,但有粥饭即可,明日便上路,不会过多叨扰。都是出家之人,盼行方便……..”

“可是我家观主今日不在…….”道士正欲推托,却瞥见沙和尚正怒目而视,忙改口道:“既然同是出家人,小道就做这一回主,几位且随我来!”

孙猴子打了个唿哨,召回了那只猴子,依旧蹲在肩膀上。猪八戒低头不语跟在后边。四人随道童入了观门。但见观内有几蓬衰花残,处处杂草遍,墙角上蛛网张罗,屋檐下燕雀做窝。真愧对了这锦绣无边万寿山!

一路行来,那道人也嬉皮笑脸的搭话,原来这个道士道号清风,还有个师弟唤作明月的。观上的主家称作“震园子”,确实不在观中。三葬见影壁上镌着“天地”两个字,随口便问:“这道德人家自来供奉天地君亲师,何以贵宝地只奉天地?”

清风支支吾吾含糊作答。只有八借心中揣摩:“想是这观主不得人心,那修影壁的工人们隐去了君亲师,分明是暗着咒骂这观里是无君无亲无师的畜生啊!”

这道观虽只三个道人,然道观规模却颇是不小,穿庭过院一连好几进,但见多是破落的景象。有几间锁着,余下的门随着风唿扇,破破烂烂无人打理。拐弯抹角,清风才将唐三葬四人带到把角跨院的一处偏房,道:“只还这间里边的床板不曾拆了去,还住得四位。且少等待,饭熟了我与师弟给大师们送来。只是莫在观中随意溜达,更不可出了这个跨院。”

“道长,为何却不许我等随意走动?莫不是你家道观里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孙猴子翻着眼睛问清风道士。

“哪……哪……哪里有什么勾当”清风有点吞吐,双睛闪烁不定,道:“这观中、观中……曾经闹过妖怪,小道是怕诸位刚好赶上妖怪出来祸害………。

“不妨事不妨事”孙猴子跳出来吹牛:“三山五岳九天十地,哪一路妖怪见了俺,也得规规矩矩叫一声外公!还有我们唐三葬师傅驱妖降魔也是行家里手!”一边吹牛一边就用手往外拨拉清风,并言:“快去安排我等酒饭便是!”清风几番欲言,苦不得机,只得无奈将门带上,自顾去了。

清风一走,孙猴子就紧着和三葬合计:“这道士言辞闪烁,必有诡异!”唐三葬笑道:“我岂不知?叩门时,这清风曾以为我是个买家。道观之中,哪来的买家?十有八九有些个不得为外人所知的因由。我等也不须管他,只明日早间吃喝舒坦,便辞别而去就是!”

闲谈不几句,外边有脚步声,继而门外有声音询问:“小道清风和师弟给诸位大师送饭来了!”孙猴子抢过去打开房门,果见两个道士各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除去清风,还一个年纪略轻,较为俊秀的道士,想来是明月了。

两个道士送饭,三藏四人狼吞虎咽不表。且说到了晚上,孙猴子却憋不住起来小解。待拖拖拉拉无精打采到得院子里找了个旮旯,正要解裤带时却忽的隐隐绰绰听见有啼哭之声。仔细侧着耳朵听了片刻,依稀辨明了方向,却并未在意,仍是寻思何苦多事便先将肚里憋的那些**放了,系上裤袋往回走了三两步,那孙猴子忽又动了心思,忖道:“只去看个究竟如何?”想到此蹑手蹑脚循着声音而去。

夜静月明,虽然抽泣声音断续不明,依旧甚是容易找寻,工夫不大,那孙猴子就到了一间厢房前面,清清楚楚辨明了声音就在里面,借着月光又看清了门上锁着铁链。悄悄自窗户靠近去,用手指头沾了唾沫捅透,凑过去眼睛一张。奈何月光虽明,屋里却黑乎乎一片,仔细端详也只看了个大概轮廓。似是个八九岁大小的男童,蜷在角落里抽泣。也不只是哭得累了还是不敢大声啼哭,故此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

孙猴子心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不管是什么因由,必不是个好事儿。少沾惹为妙。

孙猴子撞破机关,蔫溜溜全身而退,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孙猴子往回走的时候,刚好被身后的一个黑影觑了个正着。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