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是欧洲大资产阶级最无耻的叛变的一年；一九三八是欧洲小资产阶级最怯弱的投降的一年；一九三八是东西侵略者最猖獗的横暴的一年；一九三八是一切叛徒奸细走狗们最卑鄙的出卖的一年；但是一九三八又是中国人民和西班牙人民最英勇的，最光荣的抗战的一年。
伦敦巴黎，叛变了；维也纳巴拉加屈辱了；东京柏林罗马逞狂着；徐州、五台山、武汉、广州、重庆、马德里、万冷茜、爱伦堡以及阿比西尼亚的边野都战争过，并且在斗争着。……
给一九三八年烙上最可耻的印记的是慕尼黑。给一九三八年挂上最荣誉的勋章的是徐州、武汉、广州、马德里、万冷茜。
一九三八，从柏林维也纳赶出大群的犹太人；一九三八，在巴勒斯坦卷起了可怕的风暴。
今天，结束了一九三八年；明天，要展开新的一年——一九三九年。对于一九三八，我们并没有什么留恋，因为时间并不等候我们，我们要创造新的一九三九年，消灭那些叛变、投降、出卖、横暴；更加高昂英勇和光荣。对于一九三八，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以安慰，因为安慰是欺骗自己，因为面前的斗争还要更加英勇与光荣。对于一九三八，我们并没有什么哀痛，因为只有拿哀痛当做教训，我们才能够更加坚决地战斗，直到全世界不再有无耻、卑鄙、怯懦的名字。
对于一九三九，我们没有什么希望，因为希望也是自欺欺人的东西。我们对于一九三九只有信仰；我们相信我们的斗争是会胜利的；正因为相信，所以我们现在不折不挠地战争着。
我们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在安乐的徐州、武汉、南京、维也纳、巴拉加以及西班牙、阿比西尼亚一切沦陷过的地方，回忆着一九三八年。啊！这无耻、卑鄙、怯弱、横暴的一年——但是，又是多么光荣的一年——我们的光荣！
让一九三八成往事吧，我们来迎接一九三九。
原载《大晚报》1938年12月31日第6版
署名：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