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逆天改命之邪神归来
9650000000025

第25章 身世仇云

是夜,风吹动那树梢,一丝凉意划入心底。柳心煦一袭白衣站立树下,看着那遥远的月光不知在想什么,月华映着她眼底的泪光。

好似一场美梦破灭,好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淡然就晃过,而她还在梦中迟迟不肯醒来。

脑中不断回放今日大殿之上,他语气虽平淡但却句句戳中关键,坐在那椅子上,眉宇间透着淡淡的王者之气。他的冷漠似乎变的凌厉、具有杀伤力。那清冷的语气,也不再是只为她一人扬起了,他要天下苍生,他已经决定了…已经决定了……

一瞬之间已然泣不成声。

冷菱殇一袭黑色长袍,奔走在这回忆的长廊。

他在大殿之上,看到了她眼底的责怪与难过。

他知道她在哪。以他对她的了解

只是如今该怎么办?是放她走,还是让她等着……等着他们能够在一起的那一天。

回忆一幕幕闪现,要不让她自已抉择?只是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但无奈冷菱殇一直心怀愧疚,做出了那毁灭性的决定。

只见那女子,一袭白衣站在树下迎风翻卷,那单薄又落寞的背影让他有些心疼。

他脱去披风,为她披上。

“拜见师尊。”只见她似被惊醒一般跪下道。

“起来吧。”

风吹动这无声的情丝、无言的沉默。

“我知道,你一定怪我为何要接替掌教之位。我没有办法,你可能明白?”

“我当然明白,您是掌教,又怎会需要我的明白。”柳心煦是感性之人,遇事藏不住,她哽咽的说着,眼泪一直落。

“我并非是贪恋着权利,师尊他临走时的嘱托,我不能不做。”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原来…我们说好的,你说要带我,带我走遍天涯海角,看遍玩水千山的。”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划在心间,随一阵阵风连呼吸都沉重。

“心儿,都是我不好,违背了诺言。是去是留都由你。”

“你还要赶我走?”

“并非是要赶你走,只是有一件事在我心里藏了很多年了。关于你的身世,有必要让你知道。”一滴眼泪悄然划过他自已都未察觉。

“我的身世?”看冷菱殇的表情柳心煦忽然不想知道了。

只是一瞬,灵光划过,尘封在岁月间的往事,犹如一间生锈的大门被人轻轻推开。那短暂的声音,预示着真相将公之于众,所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光华渐逝,黑暗中平静的风沉默了良久。

“师尊你的佩剑可否一看?”柳心煦带着怀疑的目光,几乎是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用看了,就是我做的。”冷菱殇看向柳心煦的眼睛里,充满了心疼。

“为什么?他们不是坏人,是我的家人,为什么……”柳心煦痛哭道。

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

“哈哈哈!这么多年我在我灭门仇人的身边做弟子,竟然毫不自知。”柳心煦的精神有些失常。

“柳心煦你冷静一点,当初的确得到消息说他们就是魔,而且是我师尊下的命令,刑侦堂的审核。”

“所以呢?你是想撇清你和这件事的关系?你们全部都该死,我们山庄……”突然有些无力,只记得那大雨滂沱的夜晚,甚至都不记得爹娘的样子。只是柳心煦的眸子里再不似从前那般天真,有仇恨的火焰在燃烧着。

“你也不记得了?所以也不能判定。”

“那这就是你们灭门的借口,几十口人,上有八十岁的老翁,下有三岁的孩子。这样做与魔族何异,你们谈何正道。”

当初也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尊照命令行事。如今看来倒是师尊,大错特错了。

“冷菱殇!我一直以为你和正道其他人不一样,却没料到你也是一个败类。

今日在此,天地为凭,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你留好你的性命待我查明真相,我亲自来取。”一袭白衣素裹,决绝的眼泪洒满了他们所有的回忆,似是要一瞬之间摧毁。但那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心痛到无法呼吸。

冷菱殇一直在压抑着,压抑着,看着她的背影,轻轻转身。

“噗。”鲜血洒满了大地,半跪在地就这样倒下了。

清晨阳光洒满帘子,撒在他苍白的脸上。一连几日的忙碌,让他毫无防备的病倒了,正发着高烧,胸口郁结是吐血的原由。

“对,是我错了,你别走,别走。心儿,我……”睡梦中胡乱说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坐在他身旁的柳心煦却一直在流泪。

许是心疼他的不解释,许是心疼他的默默承受。

她只是,一气之下说的那些话。那年他不过才十几岁,动手的也是他的师兄弟。而他在大雨中救了她一条命,多年来细心呵护,更是因为她无法突破,远去云颠山险些丢了性命,更心心念念的都是她。他让她明白真相,也是想让她放下过往,亦或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让不切实际的仇恨蒙了双眼,她也已经不记得那时生活的山庄,那年她才刚学会走路。亦不知道那些该如何查起。如今老一辈已经隐居深山了,不如就好好的支持他,陪伴在他身侧,走完这缘分让他们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相伴的一生。

院内斜阳的光撒下,风噬痕与凌汐栩挥舞着剑。

额间汗水滴落,风噬痕坐在地上。

“不行了,累死了。”

“就这么一会儿,你平时怎么修炼的啊。”凌汐栩有些嘲笑地说。

“快停下陪我坐会儿。”

“好吧。”凌汐栩有些不情愿地说。

“你昨日上午去哪了?”

“你确定要听?”

“嗯。”

“冷师兄,他的师父将面临升仙天堑,临走前将掌教一位传给了冷师兄。新上任难免有质疑的声音,怕他应付不过来,所以去看了看。”

“升仙天堑吗?”风噬痕缥缈的眼神,思绪飞的很远很远。

“痕!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凌汐栩挽着他的胳膊安慰道。

“凌儿辛苦你了。”风噬痕的脸贴着她额间的秀发温柔道。

“嗯?”凌汐栩抬起疑惑的眼眸。

“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安慰我。”

无声的沉默,不曾语言。一直扬着的微笑,岁月静好,温暖在湖心荡漾。

这一日万里无云,风吹的很远。

冷菱殇和柳心煦将几人送至石门前。

“这几日处理事物,未能探望,还请谅解。”冷菱殇抬着疲惫的眼眸说道。

“无妨,还要多谢这几日的款待。那我们就先走了。”

“师兄照顾好自已。”

石门开,几人御剑升往天空,渐渐随着一道光消失不见。

这是大陆之上有名的繁华之城,人间皇帝定居于此,名叫长洛城。

几人行走于闹市上,寻找客栈,谁知大客栈里皆是满员,找了许久才在城角一隅找到了一间客栈,只是房子有些磕碜,但借宿几晚也是可以的。

然而自从有了凌汐栩,这些都是她在苦恼。风噬痕一旁静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你就不怕累着我啊。”凌汐栩没好气地说道。

“我这不还没完全恢复呢!就这样看着你,好的快。”

“哼!”说着便扬长而去上了楼。而云霄和上官玄策,也早已经是见怪不怪。毕竟一路上他们都这么撒糖,都不用吃饭了,气都气饱了。两人郁闷地坐下了,相视一望。

“玄策啊!哥哥对不起你啊!当初不应该对你发火,我们俩才是同病相怜的一对啊。”

“嗯,策儿不怪哥哥,风哥哥说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一脸认真的说。

“噗。”云霄直接倒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孩子不过十岁出头,也能理解吧。

只是上官玄策正捂着嘴偷偷笑。

是夜,屋顶上,轻风掀起墨发。月华映在脸上,衣诀随风轻扬,两人靠在一起遥望月亮。

“痕,怕是过几日我便要回去了,这次出来大半个月了,我怕大师兄瞒不住。”凌汐栩心事重重地说道。

“一定要这么快吗?”

“没办法,我身处门派高位,大多事身不由己。希望你能理解我。”

“怎么会不理解,只是觉得……”

“嗯?”

“我应该要多为你着想。”

“没事的,我在山里很安全,有大师兄维护,爹娘保护,不会有危险,倒是你漂泊在外,居无定所更要格外小心,不能被人盯梢,暗算了。”

“嗯,起初就是一个孩子,跑到山下晃悠。在经历一些事情以后,才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只是……”

“什么?”

“我的双手不再干净了,我的眼眸里亦融入了杀戮。”其实对于那日,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心里总有点自责,怕会有那一天……

“只要一心向善,杀几个败类又怎样?”

“只是他们原本都不该死。”

“风噬痕,你要记住。你也不该死,危难关头必定要予以致命一击,但却不可无端杀戮。这注定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若不强就没有公平可言。”只听得怀中的女子缓缓道。

风噬痕心中划过一丝感动,因为她是理解的。

“汐栩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与你背道而驰你会怎么做。”

“你若入魔,我便杀了你,再随你一起去。”

“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风噬痕看着月亮有些伤感。

“你说什么呢?我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风噬痕将她靠的更紧了。

“汐栩真的很感谢你来到我的生命,进入我的一切里。”

“呵呵,傻子。我也是。”

“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无论我在不在。”

“嗯。”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一旦拥有就开始害怕失去,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害怕。

时间的风吹着,谁知道后来会怎样,也许会牵着彼此的手走到半路,却被无情的岁月长河,奔流冲散。也许会发生什么意外,明天的事情他们都无法预料。但愿能和她一直这样走下去。

风噬痕的思绪被风吹的很远。再飘回来,却瞥见她已然睡着了,很安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风噬痕心里有了一份,从未有过的平静。多想时间永远停格这一刻,他就这样与她月光中,欣赏这风起、云涌,探寻这月华初上,一起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