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何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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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孟章,忘了吧

当他们相视一笑进入下一部剧里,当所有人都在高呼白云夫妇之际。

独我,还在怀念两仪葱。

演故事的人已经远去,而看故事的人还滞留不肯离开……

孟章,忘了吧……

忘了那日学宫里侃侃而谈的士子吧,忘了那朝堂之上的仲堃仪吧,忘了你声声呼喊的仲卿吧,忘了你是一国之君的身份吧……

仅仅是吾王孟章四字,就已经让我心酸。

孟章是认真努力想图天下,能屈帝王之尊,一生隐忍,奈何却得不到实权,一生筹谋归了尘土。

仲堃仪是寒门子弟,空有满腹经纶一腔抱负,却是壮志未酬。

终于,谷雨季春日,他们相遇了,万人之中一眼惊鸿。

那是一眼万年的错视,是高山流水,知己难求的惺惺相惜。

作为君王,孟章给予了仲堃仪全部的信任;作为臣子,仲堃仪亦倾注了全部的心力,殚精竭虑只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疑,这场共图大业的合约里,仲堃仪是自私的。

孟章对仲堃仪说:

你是本王那日在学宫亲自选定的人,你要记得不管日后本王身边有多少能人异士,你于本王是独一无二的。

仲堃仪回:

微臣不才,却也愿为王上分忧啊。

孟章这席话或是有意试探,也是为了安抚。

这在仲堃仪看来或许并不真心。

可孟章却在用行动证明着,以自己仅有的权力处处护他无恙。

在仲堃仪受伤时大发雷霆,在仲堃仪连丢五座城池时只是说着一句“你活着就好”。

他让仲卿放手去做,而面对三大世家的施压,他一人去抵抗。

谁都知道天枢王偏袒仲卿。

即使病中也在担心仲堃仪的安危。面对国破的危机孟章首先想到的是仲堃仪的去处。

然而面对世家的离间,突然又得知孟章准备投降的消息。仲堃仪苦笑着,觉得自己信错了人。

他一直知道孟章习惯隐忍,只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投降无疑自寻死路。

仲堃仪有些不满:

王上是不相信微臣的能力吗?若王上愿一战,臣愿以命相随。

仲堃仪说的坚定,可他怎会知道孟章所想。

孟章岂非是不想战,不愿信仲堃仪,谁甘愿俯首称臣,从一国之君变成亡国之奴。

孟章终究还是太年轻,他只想着天枢的百姓是无辜的,他更不愿仲堃仪陪着他命去同归。

狼烟四起,血流成河换来的无非就是两个结果。而仲堃仪是他全部的筹码,他想着只要保全了仲堃仪,一切都还有机会。

仲堃仪不知孟章的苦衷,孟章不懂仲堃仪的决心。

终于仲堃仪失望的带着孟章为他准备的信印三拜断情而去。

从此他们注定伯牙绝弦。

孟章死后,仲堃仪整日对着孟章的牌位日日祭拜。他说要替吾孟章踩着累累白骨,去完成两人的约定,去还孟章一个盛世如画的江山。

孟章死后入梦来,没有怪他当初决绝的背影,反而劝他放下心结,去赏无边景色。

孟章说:

能入你眼者,定是良辰美景;能入你心者,定是美景良辰。一切的江山如画,都不如陪在身边的那个人重要。

仲堃仪终是没能体会到孟章所想要,在抛弃了孟章之后,再一次的丢了自己。

我想能让如此精于谋略、自私自保的人说出以命相随这句承诺,他对孟章也是真心的吧。

只是可惜最后终究是疏离了。

其实我是不愿承认孟章入梦之后的一席话的,我想那不过是仲堃仪给自己的一丝慰藉吧。

毕竟孟章死前想着的依旧是青山仍在……

只盼来世,你们都自在一人,没有羁绊,没有生死殊离。

(电视剧《刺客列传》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