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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奇的道人

三儿:你,你怎么过来的?

那道人只顾低头吃鱼。等一条鱼全部吃完,才抬起头来,一副无辜地样子,说:我就这样过来了呀!

三儿:那,那你再过去一次?

也不见那道人如何准备,就像在自己家后院散步似的,又飞到了岸边。

三儿吃惊地嘴都合不拢:你再回来?

道人又回来了。

三儿:你回去?

道人又回去了。

三儿:你再回来。

道人回来了。

三儿抓着道人,生怕他是假的。再看看道人,年纪倒也不大,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一张娃娃脸,最多比自己大十岁。三儿一把抱住道人,开心地问:那你能不能带我过去?

道人:不能!

三儿:你带我过去,我给你弄很多很多鱼。

道人还是摇头。

三儿:为什么?

道人:我不能带你过去。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过去。

三儿:真的吗?要多少时间?

道人:不知道。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开始学,五年才飞得过去。师兄已经夸我是同门中最快的。你要花多少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三儿:那么长时间,我想我还是游过去比较快一点。

道人:游要快一点!学了这个你就可以抵抗严寒,就能慢慢游过去了。

三儿:真的!那要多少时间?

道人:我也不知道。我没试过啊!

三儿:那你知道什么呢?

道人:我知道你想过去!可是你娘不让你过去。

三儿:你都看见了。你来了多久了?

道人掰着手指头:月亮圆了三次,三个月了。

三儿看这个道人虽然功夫神奇,不过人好像很单纯。

三儿:那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道人:师兄让我来找人。

三儿:找到了吗?

道人:嗯。

三儿:找到之后呢?

道人:要告诉师兄。

三儿:那你告诉你师兄了吗?

道人:没。

三儿:为什么呢?

道人突然不说话了。那个道人是很单纯,但是并不是傻。傻是不可能修炼到那么高的功夫的。

道人:我叫太极生,你叫什么?

三儿:我,我叫三儿。

道人:什么三儿呢?张三,李三?

三儿:我不知道,娘从来没告诉过我。

道人:那你爹呢?

三儿:娘说爹是世界上最无情的人,我不知道爹是谁。

道人指着三儿胸口的狼牙问:这是你爹给你的?

三儿:这是我的结拜安答宝宝送给我的。

道人:他现在在哪呢?

三儿:宝宝死了。

道人:怎么死的?

三儿:大宋皇城司。

道人吸了一口气。

三儿:大宋皇城司,蒙古骑兵,我总有一天要找你们报仇。

道人:你娘不让你报仇。

三儿:不,我要报仇。

道人:要是我,就不想报仇。

三儿:为什么?

道人:你看你在这多好?没几个人能上得来,没有人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也没有人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我真想一生一世都能留在这儿。

三儿:你不是我,你不懂。

少年的热血,在三儿的心中开始沸腾。离群而独居,除了天和湖,就是鱼,有什么好?

道人暗叹:其实是你不懂我说的好。

三儿:太极生,你能待多久?

道长:师兄不找我,我就一直待在这。

三儿:教我啊。

道长:什么?

三儿:教我飞过去,教我游水不怕冷啊。

道长:你捉鱼,我教你?

三儿:对!

道长:不行,不行,师兄不许我教别人。

三儿:我不会告诉你师兄的。

道长:不行,万一其他人告诉师兄呢。你发誓,你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娘。

三儿:好。我发誓我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娘。

道长的娃娃脸上露出可爱的坏坏的笑容。

1244年春,三儿十六岁了,长成了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单薄少年郎,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丽,本该天真无暇骄纵的年华,却总是一副沉静、忧伤的模样。除了笑的时候例外,可惜三儿笑的时候太少了。

太极生道长将不怕冷的心法传给他之后,没多久被师兄传召离开了天湖。

三儿又离群而独居在天湖上。不怕冷的心法很麻烦,每天运行要一整天时间,有时候不集中注意力一整天也练不完一趟。道长走了以后,三儿一个人练功,又累又寂寞,而功法的进步短期内又看不出来。三儿渐渐对练功不是那么上心了。

而母亲还是三天来一趟,听到否定的答案后,还是决绝地离开。

终于有一天,三儿发现母亲朝颜的步伐有些不稳,而当母亲转身离去的时候,三儿发现母亲有了白发。

三儿这时候才想起,人参断了很久了,母亲的伤病只怕又开始折磨她了。

三儿不愿意违心告诉母亲,他不放弃报仇,但是三儿也不忍心看着母亲越来越憔悴。既然太极生说心法肯定能帮助他游过这片天湖,那我从今日起就拼命练心法吧。

那日过后,三儿开始拼命练心法,不论日夜,不眠不休。他发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躺在天湖中练心法。在湖水中,三儿要抵抗湖水的严寒,就逼着自己运行心法来抗衡。

就这样,一段时间后,三儿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好像总是一股暖气在热烘烘地流动。在天湖的游水中基本可以维持到一小半的距离了。这进步更加刺激了三儿的练习。

这一天,又到了母亲来看他的时间。母亲撑着木排来到船上,带着丰盛的食物,还带着一件全新的纯黑色皮毛坎肩。

朝颜温柔地给三儿穿上坎肩,看着三儿温柔地笑着:我们三儿真好看。

三儿自小不曾得到过母亲如此的温柔,受宠若惊,心情十分激动。

三儿:娘!这是您亲手做的吗?做的真好。

朝颜:三儿穿了好。

三儿:娘,今天为什么送礼物给我?

朝颜:今天是三儿的生日啊!五月初五。

三儿:娘,我是五月初五生的吗?

朝颜:嗯,三儿。娘有两件事情要关照你。第一:终其一生不能和你父亲作对;第二:如果有一天娘过世了,不许为娘报仇。

三儿:娘,您说什么过世?您身体怎么啦?还有我父亲到底是谁?我姓什么,叫什么?

朝颜:三儿,别问我,答应娘。

三儿:娘,您至少告诉我姓什么?

朝颜苦笑:孩子,别再问了,你就叫张三。

三儿:娘!哪有人就叫张三的?

朝颜:张三有什么不好呢?

三儿:娘!

朝颜:三儿,天色不早了,娘还要回去。你答应娘。

三儿:娘!

朝颜:答应娘。

三儿:好,我答应娘。

朝颜:终其一生不和父亲作对;娘过世,不许为娘报仇。

三儿:终其一生不和父亲作对;娘过世,不许为娘报仇。

朝颜:好!好!好!